第29部分(第3/4 頁)
裡面,因為各種原因有過小產經歷的女人多了去了,可是因為景武帝這一回格外重視,陰沉的龍顏遲遲不肯放晴,即使整個帝都的天空晴朗的萬里無雲,後宮諸人也因此頭頂籠罩霧沉沉的一片,事事小心謹慎,不敢求出風頭,只求不要撞到了帝王的怒火上。就比如,前一陣子剛在景武帝跟前排上號的袁才人。就因為玉婕妤遭遇不幸尚在病中沉痛不可自拔,袁才人竟敢濃妝豔抹頭戴一枝玫紅色絹花去聖駕跟前刷存在感,妄想不自量力地趁機邀寵,結果被喜怒不定的景武帝怒聲斥責她“毫無悲切之心,居心不善”,隨之被拖下去扔進了冷宮裡。。。。。。
玉婕妤沒有保全龍嗣,於生育上面無功,可這也擋不住景武帝對心情低落臥床休養的寵妃的晉位安撫,竟然直接越過貴嬪之位,直逼大公主生母的昭儀之位,位居九嬪的第二把交椅——玉昭媛,堪堪壓了生育十皇子的嫣昭容一頭。
即便前朝有不怕死的官員挺身而諫言對於寧氏“優寵過甚,患眾寡不均”,就差直接說寧氏狐媚惑主了,景武帝不威自怒也只是淡淡一句“朕之家事,於卿何干?卿閒來無事,不若去下面替朕查探民情,為朝廷盡忠”。於是,那個養尊處優慣了的唐姓京官,只好奉了聖諭拖家帶口地去廣西一個偏遠的因貧瘠與刁民迭出而聞名的小縣城任父母官。聽說,離京那一日,前去送行的同年同僚心中甚是訝異,那個唐姓官員只解釋說近來面部偶起紅疹,面部不雅只好黑紗覆面。與他素有隔閡的一位同年趁機奚落一番仍然不覺過癮,此後特意找到唐宅遣散的僕從求證,於是不日關於唐姓官員“多事兒被貶斥”回家被妻子抓花臉的傳聞在唐姓官員的故交之間不脛而走。
熬到正三品的貴嬪,那就是一宮主位娘娘了。對眾多嬪妃而言,這是個分水嶺。熬到正三品是不亞於鯉魚躍龍門一樣的改換門庭、脫胎換骨,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費盡心思擠破了腦袋還是被生生卡在了這一關終其一生也翻不過這個坎兒,到了新帝即位也只能不尷不尬地被稱一聲“太嬪娘娘”,而不是太妃。後宮裡,不提多少的低位嬪妃仰視寧氏輕而易舉的躍居九嬪之列恨得一口淤血就憋在嗓子眼卻吐不出來只好悶在胸口,就連同樣身居九嬪的人心裡也自在不起來。
不過,秦昭儀早已年老色衰愛馳,再想不開的慢慢也想的開了:自己不還是好好地騎在了盛寵如日中天的玉昭媛和有皇子傍身的嫣昭容頭上嗎?這樣一想,秦昭儀心中舒坦多了,只要不想自己生了景武帝的長女又苦熬了十幾年才有今日的地位以及心中不願承認卻不得不憂心忡忡的那什麼靈犀宮那位年輕貌美后頭晉位的機會比自己多這類的堵心事兒。
嫣昭容那裡就沒這樣安生了,內殿的瓷器片兒被掃出去兩個籮筐。被生了丫頭片子的秦昭儀壓一頭,她不服卻好歹還能說得過去,畢竟秦昭儀生的是景武帝長女,進宮熬了十幾年也是宮裡面的老人兒了。可如今,不是明擺著讓後宮看她的笑話嗎?這不等於是敲鑼打鼓地告訴別人,寧玉暖那個狐媚子流掉的那團連人形都沒有的肉疙瘩比活生生的十皇子還尊貴?她嫣昭容趙氏,出身名門世家又十月懷胎辛辛苦苦一場,在景武帝的眼中比不上一個下作的小娼婦。
也許,景武帝只是一心想安撫心愛的女人,根本沒有考慮到這樣做是不留情面地打了嫣昭容的臉面,也讓在御花園學跑步,跑的跌跌撞撞的十皇子跟著失了臉面。還有一種可能,景武帝想到了秦昭儀與嫣昭容等人心裡憤懣,卻直接忽略了,沒有什麼比做他自己所想要做的更為重要了,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可這樣的羞辱,對嫣昭容而言比上次被馮德妃奪走八皇子更甚。上一次,她畢竟薄待了八皇子心中理虧站不直腰身,孃家襄國公府也對她出言警告了。可這一次,卻真是晴天霹靂,恨從悲中起。
靈犀宮寧氏自從進宮以來,寸功未立,卻一路憑藉景武帝的寵愛以“過五關斬六將”的速度扶搖直上,短短時日迷得一代英主為她而神魂顛倒的傳奇一般的經歷在宮外已經是達官貴人的宴席酒席、閨閣千金的詩會茶會、街頭小巷的大排檔不可或缺的談資與佐料。
甭管後宮下面暗潮湧動,因為景武帝眉目緊縮,後宮不少嬪妃,尤其是不少高位嬪妃都陷入對靈犀宮下毒手的嫌疑之中卻無法證明清白洗脫嫌疑,而氣憤、懊惱不已。這個新年過的寡淡無味,一樣的福字,一樣的紅燈籠,一樣的歌舞酒席,卻有了不一樣的不安浮動。除夕宴席結束,景武帝自從登基以來,或者說是徐氏從太子妃到皇后這一路走來的二十幾年裡,景武帝頭一次沒有在這樣一個重要的日子裡與徐皇后同宿一宮。這一晚,景武帝去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