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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坐到伯夫人的位子,那點兒進宮的膽怯與不適應早就遍尋不見,歷練出來了。更何況,她本身是有名有份的伯爺夫人,那宮中還有生了皇子的嫡親妹妹,就連皇后也不會輕易給她難看。
說了半天,既然薛氏明天遞牌子進宮真不是什麼大事兒,那她為什麼會以此推斷壽昌伯要來走上一遭呢?難道,真的是另有隱情
薛氏孃家老爹曾官至九卿之一,嫁的丈夫又是帝都勳貴,她生出了兒子又掌管著後院,難纏的婆婆去找佛祖了,如今兒媳婦連孫子都給她生了。說來,薛氏的命真是夠不錯的。可是,錯與不錯,好與不好的,外人說了不算,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需要當事人自己評判。
薛氏覺得,自己雖然是錦衣玉食,是個受人尊敬的貴婦人,可她的命裡總是欠了那麼一點兒火候,不夠圓滿。
小的時候,家裡有兄長有大姐,爹爹全身心專注於科考大事,就是偶有閒暇,目光也放在盯視長子用功讀書將來好子繼父業那樣的傳承上面。母親雖然持家能幹,可家境條件在那裡擺著,不說吃用了,單說穿衣這一項,小時候薛氏幾乎沒怎麼穿過新衣服,都是穿大姐的舊衣服,袖子接長的舊棉襖,屁股上打了補丁的舊褲子,有些擠腳趾的舊鞋子。
後來爹爹的官越做越大,家境好起來的時候,家裡又添了最小的孩子,小妹自小受到的寵愛讓薛氏酸的、妒的、難受的,不知道背地裡偷偷抹了多少回眼淚花子。好在小妹長相隨了爹,又胖得很,將來再怎麼瘦下來也不會比自己長得好看。大姐嫁人的時候,嫁的不過是一個五品官的二兒子。她心裡總算是舒服了一些,爹爹勢頭正猛,再過幾年等她出嫁的時候,指定能攀上更好的人家,狠狠地壓大姐一頭。哼,誰讓大姐佔著長姐的名頭自小什麼事兒都壓自己一頭的?可姻緣這回事兒,就因為大姐生地早,這回輪到大姐註定要落後自己一頭了。
她所料想的不錯,爹爹迅速升遷到了京裡面,她也順勢在京裡面尋到了好人家。而且啊,這戶人家顯赫的,可不僅僅是壓了大姐婆家一頭而已。她的夫婿,顯貴的能把大姐夫甩在屁股後面幾條街了。能高攀上壽昌伯府,真是想都不敢想的意外之喜,她就是有這做伯爺夫人的富貴命。這樣的福分,就是爹爹最為疼愛的小妹,也不是想有就有的。不說小妹長的面貌平庸,單說她自己的這門姻緣,已經是運氣好趕了巧了,讓人不敢置信跌落了一地的眼球了。她甚至篤定,毫無意外的,她將是姐妹三人中嫁的最好的、地位最高的那個,早早晚晚的,她終將是爹爹最引以為傲、心中最有出息的女兒。
可是,薛氏還是高興地太早了。世事總是無常啊,當她覺得自己是最好的時候,總有意想不到的人會讓她良好的自我感覺大打折扣。她那要長相沒長相,要才華沒才華的小妹硬是走了狗屎運,一朝被選至帝王身側,又僥倖生下了皇子,真真是土雞一下子變成了金鳳凰。就算是小妹被皇上冷落了這麼些年,可她位居九嬪之一、皇子生母的光芒,還是壓在了她這個壽昌伯夫人上頭。
要說到“冷落”二字,其實薛氏也不比宮裡的薛修容好多少,不過是強了那麼一點兒,純屬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當壽昌伯還是壽昌伯世子的時候,就是一副風流薄情的性子,後來襲了爵位,後院更是塞滿了各色豐乳肥臀,春花秋月的女人,每隔個幾年,後院塞不下了,那些不曾生養過的就放出去嫁人,再選新鮮嬌嫩的補進來。
薛氏不年輕了,人老珠黃,自從薛家最大的依仗薛老大人故去之後,壽昌伯更是連每月初一、十五到上房來純潔地蓋著棉被睡覺的差事都懶得應付了。雖說她早已是有子有孫,將近四十的年紀了,可以不把那檔子事兒放在心上。可壽昌伯如此不顧及她這個正室夫人的臉面,這豈不是讓後院那幫子惹禍精看她笑話。尤其是她只有一個兒子,而壽昌伯卻有六七個兒子,沒有體面的正室夫人,要如何震懾那些生子的不安分的妾室呢?後院不安分,受氣的煩心事兒就多起來,日子越發的不舒暢。
好在,薛氏在宮裡面還有一個生了皇子的妹妹。壽昌伯想要從龍之功,那就繞不開自己這個結髮妻子,需要自己時常進宮“開導”不怎麼開竅的薛修容。不然還能怎麼辦?壽昌伯再怎麼熱心,再怎麼急公好義,要是宮裡的薛修容不配合不給力,那豈不是在唱獨角戲?沒有兩個巴掌,哪來的一拍即合?
這兩年,因為薛氏每次進宮都肩負著開解和鼓勵薛修容邁開步子大幹一場的重任,壽昌伯總會挑著時候來上房用晚飯,有時候就留宿睡一覺。
有時候,薛氏私底下倒是想著,其實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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