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第1/4 頁)
奶孃家裡的小兒子剛出生還不足三個月,要不是公婆和丈夫堅持她才不願意離了家,夜裡想孩子想得不行,如今帶著如畫大方賞下來的銀子、衣物和吃食,歡歡喜喜地回家去了。這可不是她不幹,而是主母不許,婆婆這回總沒由頭可以拿捏她了吧?
遲遲生了個好時候,不太冷又一點兒也不悶熱的天氣,這個月子沒讓如畫悟出來一身痱子。可是,一個月不洗頭不洗澡,如畫覺得自己都餿掉了。剛開始那幾天她還能聞到自己身上的味兒,後來就麻木了,該吃吃該睡睡該餵奶就餵奶,反正齊泰和遲遲都沒嫌棄她,哪怕她的腦袋油的頭髮都像是在桂花頭油裡面沾了沾一樣。因為如畫親自哺乳,遲遲就跟著如畫睡,齊泰不當值的時候就睡在母女二人的床外側。
好不容易熬到出月子,如畫洗了三次頭,換了兩回洗澡水,才有脫胎換骨重新做人的感覺。
滿月的時候,齊府只是邀請了一些通家至交,哪曾想一些沒有邀請的人家有的差了子侄輩,有的差了大管家前來送滿月禮。人來了,總是要熱情招待的,齊泰趕忙吩咐二奎再去酒樓多加十桌酒席。可大概人家也知道齊府準備不足,大多是吃了喜面就告辭了。
雖說收的人情早晚都得還回去,可晚上整理禮單的時候看到這麼多精巧的金銀、寶石項圈、手鐲和長命鎖,如畫還是開心的不得了,錦緞布匹的就算了,這些實打實的真金白銀珍珠瑪瑙的,全部給遲遲攢起來作嫁妝。姑娘家就該養的嬌嬌的,嫁妝從一出生就攢起來,將來出嫁的時候孃家連馬桶都給她陪嫁過去,一針一線一食一粟都不用婆家的,看他家憑什麼欺負我家小遲遲!
齊泰自是覺得如畫言之有理,閨女的嫁妝該攢起來了。可他總覺得如畫是意有所指,好像她嫁到齊府受了委屈似了。可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八成是他自己多心了。齊泰摸摸鼻子,百無聊賴地繼續搖晃懷裡的小閨女。
不知何時,懷裡興奮的小傢伙終於疲倦地打了個可愛的小哈欠,合上了小眼皮昏昏睡去。齊泰剛想招呼如畫去鋪床,趕緊伺候小遲遲安寢,一抬頭才發現如畫悶坐著盯著一張禮單子瞧,面色不怎麼好看,不禁輕聲訝異,“誰家的禮單?有什麼不對嗎?”
把遲遲輕輕放在了床上又拉上被子蓋好,齊泰捏起來那張禮單看起來,“這英王府的禮單裡面,居然還夾帶一份王府侍妾的私人禮單,這位王夫人真是好大的面子!”
如畫抿嘴,綠萼如今說是夫人,不過是王府的侍妾而已,又不是能放到檯面的側妃,只是比通房丫頭身份上高點,就敢堂而皇之地給三品武將的嫡長女單獨送滿月禮,實在是不合禮數,這份禮收的怎麼讓心心裡這麼不舒坦呢?
若是綠萼還是從前的綠萼,即使冒著被那些正室夫人們鄙視的眼神和背後的指指點點,如畫也願意繼續低調地維持這一份姐妹情誼。可是,綠萼早就不是當初的那個她了。
綠萼能把私人禮單夾在英王府的禮單裡面送進來,那必是得了英王殿下准許的,不然這麼讓一個侍妾不分尊卑打臉的事情,英王妃絕對不會輕易答應的。如說是看在往日宮裡面的姐妹情誼,那私底下打發人送一份心意才是正經,如今這大張旗鼓堂而皇之的,不是扯著舊時情誼又挾英王府的地位以勢逼人強迫齊泰表明態度是什麼?如今綠萼這份私人禮單,意在收攏齊泰效忠英王,什麼姐妹之情,不過是虛情假意地用來牽線拉媒而已。
這邊如畫自己個兒悶悶不樂,心中不喜,可那頭的齊泰眼睛早從禮單子上挪到她的身上來了。
不妨齊泰突然從身後一把抱住她,如畫嚇了一大跳,再看齊泰的手已經不老實起來了,她顧不上再想那些煩心事兒嬌嗔道,“你幹嘛呢?”
齊泰聞著熟悉的馨香,唇舌火熱地在如畫耳側勁窩流連忘返,聞言不禁嗤笑出聲。兩具身子貼這麼近,如畫能感受到他因為笑聲而震動的胸腔。
“為夫想幹什麼,夫人真的不清楚嗎?”憋了這麼久好不容易熬到了如畫出月子,這連孩子都哄睡了,你說他還能幹嘛?
不用照鏡子,如畫就知道自己這會兒臉頰紅的像煮熟的蝦米一般,不說他想,她又何嘗不想?如畫渾身軟綿綿的,半癱地斜靠在齊泰的懷抱裡,到底還是存著心事兒,“遲遲還在床上睡著呢?”孩子一直跟著如畫睡,抱出去她不放心,若是一會兒他們鬧起來,驚醒了遲遲可該怎麼辦?
齊泰一把抱起如畫,把她抱到主臥外側的臨窗大炕上放好,隨之附身壓了上去。二月裡的天還用著碳,炕上還是溫熱的。
齊泰言之鑿鑿信誓旦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