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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律師又耐心地問:“賠償問題,你是怎麼考慮的?”
賀飛仍沒吭聲。
張律師又說:“這個楚念雲,我臨時想辦法大致瞭解了一下,楚念雲家裡呢,只有她和她媽媽兩個人,似乎沒什麼經濟來源。她和趙森之間,好像比較信任,但也不是什麼男女朋友的關係。而趙森,為什麼會同她一起告你,單從195萬這麼高的數字看,肯定有利益在裡面。你這邊呢——”他停下來,注視著賀飛臉上的變化,“我知道,你和那個女孩曾經有過一小段,出事後就各奔東西了。突然間,她跑出來要這麼多錢,你是不是有點矛盾,有點不好——拿捏什麼的?”
念雲和趙森不是男女朋友關係,賀飛心裡陡然卸下了一個大包袱!忽然又想,不是男女朋友關係,那念云為什麼會如此信任趙森?
“嘿嘿嘿!”瞅張律師循循善誘了半天,賀飛腦子裡的糨子像是越搗越瞎,萬福利第一個坐不住了,“怎麼岔兒呀,賀總?真讓我們姥姥不急舅舅急呀,別讓我們猜謎,您有話說有——那什麼就放,成嗎!十幾個鐘頭之後,您這被告再冤再屈,都得和人家原告紅口白牙當庭對質,明白嗎?沒時間磨唧啦!”
萬福利的擠兌讓賀飛心裡巨不痛快。其實,賀飛彆扭的不是別的——和念雲失散了五年,第一次見面竟是在法庭那種你爭我奪的地方,而且他和她還要以“敵我雙方”的身份當庭對質!賀飛不擔心駁不倒趙森的誣告,但他怕對質過程中的唇槍舌劍傷了念雲。可是,駁不倒趙森,何談讓念雲回到自己身邊呢
算了,是不該瞎磨唧了。甭管怎麼說,再過十幾個小時,就能見到念雲了!這比什麼不重要?足可以滿足了!這麼一想,他心裡透亮了不少。
為了讓明天陪他共赴“戰場”的張律師和萬福利,儘可能少傷及到念雲,撥出口氣,賀飛抬頭刻意輕描淡寫地對張律師說:“其實,也沒什麼,楚念雲肯定是被趙森騙了,至多是被利用了,那趙森就是個見錢眼開,到處碰瓷兒的小混混兒,要沒他使壞,楚念雲絕不會這麼做的。明天法庭上見到楚念雲,我和她解釋一下,把誤會說清楚,趙森的算盤會不攻自破!”
張律師老謀地一笑:“是嗎?你這麼想的?”
“對!”賀飛異常肯定,繼續未雨綢繆替念雲辯護,“趙森和楚念雲又不是什麼——特別近的關係,說明她只是一時受了他的騙!最不濟,我先和趙森當庭對質,推翻那些誣告,然後再和她解釋,她肯定不會再信趙森了!”
張律師環視了一下週圍的眾人,問:“你這麼肯定?”
“沒問題,您放心吧。”
“為什麼?”
“”賀飛不是當眾表露心聲的人,尤其是涉及到他對念雲的感覺。
張律師嘆了口氣,“你這麼肯定?是覺得當時的案發現場,他們不可能,捏造出對你不利的證據,還是你對那個女孩,很有信心?”
“”
張律師再次抬眼掃了掃其他人的表情,說:“這樣吧,你再把當時現場的情況,還有,你和那個女孩當時的關係,我是說——”他想了想,找了個婉轉的形容,“關係的程度,彼此感覺的程度,給我說說,好嗎?”
賀飛搪塞,“您,您不用問了,我明天自己去解釋就行了!”
“賀飛!”週一雄也坐不住了,高聲道:“什麼時候了,你還當兒戲!張律師讓你講,你就講!”
賀飛堅持不說:“我說了,我明天自己和她解釋!”
週一雄瞪眼問:“她憑什麼——信你的?”
賀飛搶白,“她 ,她頭被打了,有些事不記得了!我和她解釋完了她就會——”
“是呀,”週一雄冷笑道:“她不記得了——還憑什麼信你?再說,她說不記得,就不記得了?”
鄙夷念雲的話,一下把賀飛的脾氣也勾起來了,他直瞅著週一雄,問:“您說這,是什麼意思?”
週一雄厲聲道:“你以為——人心——那麼簡單,人人是正人君子!你和她五年沒見了,你知道她變成什麼樣了?”
賀飛替念雲不平,“那您說,她變成什麼樣了?”
“你——她要還信你,為什麼躲著不見?”
賀飛隨口反駁:“可能的原因多了,唯獨不會是您想的那樣!”
週一雄咣的把茶杯蹾在桌上,火冒三丈,“你,你他媽——混賬!”
幹了半天,萬福利接茬兒數落:“你是裝傻,還是真不知道啊?”他抬屁股抄起茶几上的一摞報紙,啪的摔到賀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