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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去找夫人來看看好不好?”迎春小聲地,怕驚了人般說。
“收了你的一驚一咋吧。都說你穩重,剛才姐睡眼朦朧還以為是連翹呢!”顏容喘口氣才說,“我好著呢,好得不得了!”
“太好了,三娘子你沒事!”迎春向著門口拜一拜,才回過頭來說。她注意到顏容奇怪的自稱。
“我能有什麼事?”顏容瞪眼,“大半夜叫我起來,又不給水我喝,想喝死我啊?”
說了那麼多話,她嗓子幹疼得更厲害了。
迎春轉身去倒水,小聲嘟嚷:“是三娘子您又做惡夢了,奴才來叫醒你的!”
她冤枉啊。
顏容接過水:“我做惡夢了?”抬頭,便看到迎春臉上明顯的淚痕。霎時間記憶回籠。那些不懷好意的,陌生的留下來;而接受了的親人,卻一個個離開身邊,任她怎麼哭都喚不回來。
她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見到陌生的人,本就極沒有安全感。但因為知道現代她病入膏肓,也許已經死了,身體都被火化了。便只能既來之,則安之。
有孃親和大哥的疼愛,有在後院裡向彷彿損友般的楊師傅學習以前只敢想不能做的武藝,她才逐漸接受這個世界。可在她完全準備的時候,楊師傅要離開的訊息,像丟進平靜湖面的炸彈般讓她整個心神都跟著震盪。
就是如此,才會夢見親人一個個離開吧?
她微笑起來:“別擔心了,迎春,我沒事。”拍了拍她的手,“把你的眼淚擦擦,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啊!我流淚了?”迎春伸手抹了抹臉,“沒有的事,三娘你看錯了!”她偷偷地把手背到後面動了幾下,“好了,喝過水就接著睡吧。奴在外面陪著你,別怕!”
誰安慰誰啊?顏容把臉埋進被窩裡,順從地閉上眼。
迎春掖了掖被角,便把杯子拿走,端了燭臺回到外間合衣躺下。
清晨秋露濃重,院裡的草木都沾滿了瑩瑩的珠子,在微曦裡閃亮。
“三娘子三娘子!”連翹從院門外衝進來,院裡做著伸展運動的顏容驚得停下來看她。
“又是怎麼了?”她很平靜。連翹這丫鬟就愛大驚小怪,跟她在一起久了的人就會習慣心臟坐過山車。
“楊師傅走了!”她臉紅得要溢位汁來,“小校場裡的婆子下人們都說了,今天天不亮楊師傅就走了,只拿了一個包裹就走了!”
“走了?”像是能量不足,顏容一個轉頭的動作,被拉成幾秒,“走了。”
昨晚夢醒後,她已經用阿Q的自我安慰法安慰了自己,現在,心裡卻還是很難受。怎麼走得那麼快?不是說在顏大將軍回來前走就行了嗎?
“連翹,去給三娘子找衣服。”迎春站在屋簷下,急得眼都紅了。連翹你個不長腦子的,哪壺不開提哪壺。三娘子要是晚上再做惡夢睡不著,身體一定會垮下去的!
連翹走到正屋外,突然覺得不對:“早上不都是你找衣服的嗎?”
“那就去看看熱水備好了沒有。”迎春使著眼色。
“我自己也要沐浴才能進三娘子的房裡,這一身汗的,進去還不把空氣薰壞了?”連翹莫明其妙。
“那就去沐浴!”迎春臉色扭曲,“別站在這裡,別再提楊師傅了!”
連翹不解地看了她幾眼,便扭身走了:“我礙誰眼了?”
顏容腦子裡一片空白,看著院裡那幾株殘得葉都黑了的菊花片刻:“這花都謝了還不把盤端走?你們都幹什麼去了!”
“三娘子,熱水備好了,您快些沐浴吧,一會該去請安了。”院裡的小丫鬟們都躲起來,唯恐被掃到臺尾風。迎春硬著頭皮上去說。
這個院裡的丫鬟幾乎是最好當的,做好了份內的事就行,不用擔心主子打罵。她們從沒見過三娘子像現在這樣發火。
不過,便是發了火,也沒有指著誰罵,也不打人。所以,三娘子真的是個很好的主子。
顏容是最後一個來到主院的。一踏進門,已經梳妝好的連氏左拉著顏寰,右摟著顏宛笑得比朝陽還燦爛。
“請孃親安!”顏容扯起唇角,用力拉出個笑。
“起來起來,就等你吃早飯了!吃完早飯大概就有你們爹爹的訊息了!孃親一起來就派了人去城門口候著了!”連氏的笑臉,晃得顏容眼暈。
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爹爹不要回來也不想楊師傅離開!
“孃親,爹爹幾年沒回來了吧?”顏宛在連氏懷裡扭啊扭,還示威地看顏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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