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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天憐的目光停留在萬年曆上,不可抑制的又想起了原楓。
這一個月一直在抗拒他的訊息,一直告誡自己不應該再想他了,他一直不是執著的人,不為任何事情狂熱,也不會為任何人念念不忘,死纏爛打,原楓,不應該成為他的例外。
但似乎老天不願讓他這麼沒有弱點的活下去,平生第一次,他嚐到了“身不由己”的滋味。
嘆了口氣,好吧!既然自己不是執著的人,就不要再為了不想他而堅持了。
按鈴。
“老闆。”林琅很快出現,“您有什麼吩咐?”
“說吧!”
“什麼?”
“別裝傻!”祁天憐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這小子三五不時的想跟他說原楓的事,只不過每次都被他擋了回去,現在要他說了,他敢在他面前裝傻?
林琅被他這一眼凍得打了個激靈。
“說。”
“是,原楓那天離開Midnight之後就回到了他父母的家裡。”
“父母?”祁天憐挑眉,打斷他。
“是的,他已經有六年多沒有回去過了。”林琅偷偷看了眼他老闆無表情的臉,接著說道,“他賣了自己兩居室的小套房,搬回去和父母同住了。”
“哼,是回去找爹媽養了嗎?”沒骨氣的傢伙,祁天憐冷哼,有些後悔問了他的訊息。
“原楓的父親在一年前突發腦溢血,現在半身不遂,仍在治療當中,至今不能間斷用藥,每年花銷”
“我沒問你他父親的事情。”祁天憐煩躁的再次打斷他。
“是,”林琅偷偷擦了把汗,“因為他父親已經失去勞動能力,而且需要花費大量的醫藥費,他們家的經濟狀況十分拮据,調查的人說原楓現在兼了三份工。”
“三份工?”祁天憐小小的驚訝了一下,“什麼工作?”
“白天做快遞公司的送貨員,在飯店客忙的中午和晚飯時間兼職外賣送餐員,晚上在一間酒吧做服務生。每天工作很辛苦。”
“是麼?”祁天憐皺了下眉,“他三份工的工資加起來一共是多少?”
“大概三千塊多一點。”林琅想了一下,說。
五十倍?祁天憐向後靠在椅背裡,為這樣的數字感到驚訝。
不知道,他有沒有後悔呢?從少爺一樣的生活和高薪清閒的工作換到每天勞累不堪報酬又低的苦工,他有沒有後悔呢?
一個月三千塊,對於一個普通家庭來說是足夠花銷了,可是,連他每個月要還的債款的零頭都不到。
“現在地下錢莊的人正在到處找他呢!”林琅低著頭“小聲”咕噥了一句。
祁天憐瞥了一眼低頭站在他桌前的林琅,這小子,膽子越來越大了,什麼時候開始在他面前也敢這麼放肆了?自己對這些下屬,是不是太放縱了?祁天憐反思。
“你去打點錢到他的賬戶裡。”祁天憐說,好吧!他承認自己做得有點絕,他有點後悔,他有點捨不得他,這總可以了吧?
林琅應了一聲,飛快的走了。
祁天憐仰起頭躺進軟椅裡,覺得很累。
“啊!”原楓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一身的冷汗,身體被男人的身體擁抱的感覺還是那麼清晰,讓他空空的胃不住的翻騰。
“小楓,怎麼了?”原媽媽擔心的撩開簾子進來。
“沒事。”微微喘息著,原楓抬頭向母親笑了一下,“只是剛才作了噩夢。”
“哦,”原媽媽看著他一臉的冷汗,仍有些擔心,“時間還早,你再睡一會兒吧!”
看了眼床頭的鬧鍾,剛剛六點一刻,搖了搖頭,“昨天晚上機車出了一點毛病,我得修理一下。”掀開被子下床。
“早飯馬上就好了,吃了早飯再出去。”原媽媽連忙說。
看著媽媽期待的目光,他點點頭,“好的。”
看著兒子走進浴室的背影,原媽媽覺得十分的欣慰。他在一個月前忽然回來,交給她整整十五萬元的現金,然後便踏踏實實的找了工作,為了他父親的治療費安分努力的工作起來。兒子的轉變讓她驚喜,雖然她不知道原楓這幾年去了哪裡,做過什麼,但是光衝著他變得孝順了這一點,她就已經非常的滿足了。
內部人員電話專線鈴響起,祁天憐眼睛盯著資料,伸手接起,“嗯。”
“老闆,我是琳琅。”
“嗯。”
“原楓的帳戶被銷掉了,我想,他大概有賴賬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