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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說:“我回去後,我會阻止大哥到馬車內找你,並想辦法掩飾你已經不在車內的事實,如果順利,說不定明天一整天都沒有人發現你已經逃走了。”
夏玉言的心瞬間雀躍,隨後,才想起不妥善的地方,擰起眉頭,問:“那翠姬呢?”
“本來我想成人之美,把她也放走的,可惜近日三哥對她迷戀不已,日夜守在關著她的車子附近,我實在無從下手。”步子棠臉上浮起一抹無奈的表情。
“我我不能走,若我走了,翠姬怎麼辦?”十指不自覺地將包袱抓緊,夏玉言咬著唇,心知若放過這個機會,只怕再無逃走的可能。但是,他依然搖搖頭,用堅決的語氣說:“我不走!她是因為我而受牽連,我不可以留下她。”
事後,拓跋虎魂必然震怒,將翠姬留在虎口中受他遷怒,如此自私自利的事,他做不出來。
“玉言,你先聽我說。我會想辦法令我們的車隊在離此地六十里的宓耳谷停留,你到達雁門關後就去求見守將,說有肆虐東北一帶的土匪行蹤,求他出兵。據我所知,雁門關守將是個愛民如子的好官,他一定會幫你的。”
步子棠侃侃而談,將一切說得天衣無縫,夏玉言反而疑惑起來,輕輕地擰起柳眉,“那不就是叫人來殺你們嗎?你為什麼要這樣幫我?”他與步子棠只不過相識數月,縱然感情不差,哪及結義情重,步子棠為何要不顧生命地幫助他?
“若你不走,遲早會將大哥也逼死。”步子棠早知道會引起他的懷疑,當下不急不忙地將準備好的另一套說辭搬出來,“你不吃,他也吃不下;你睡不好,他也合不上眼。玉言,或者你沒有留意到,但是我看得明明白白。痛苦的人,不止你一個。”
聽到他的話,夏玉言斂下眼簾,默不作聲。
“我寧願把你送走了,讓大哥生氣,也總比看著你們互相折磨好。至於官兵,若有什麼事,只要我們變成老虎,往旁一奔,誰也追不上來。”步子棠徑自說下去,並握著輪椅的木柄,將夏玉言推出數步,“走吧!用盡你的力氣,離開這裡!”
順著他的指頭往前方看去,在朦朧黑夜中,明月的光芒在雪地上映起一片銀光,更見天地無垠,前路蒼茫。心知再無退路,夏玉言咬一咬牙,向步子棠說一句:“謝謝!”便向他所指的方向前進。
駐足雪地,步子棠定眼看著,當夏玉言坐在輪椅上的身影只餘下一個小小的看不清的黑點之際,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從後響起。
“四弟,我希望你會有一個好理由,足以說服我。”
“大哥,我的理由,永遠都是最好的。”
步子棠回首,嫣然一笑。
鏡光凝冷西風寒,萬物俱白夜色靜,塞外寒夜,人煙渺渺,只有一輪孤月懸空,映照茫茫前路。
在無垠的白地中,夏玉言孤單前進,已經二個時辰,雖然身穿白裘,唯天寒無溫,手腳皆已冷得僵硬,不斷推動木輪的雙手發紫,凍得麻木,就彷彿兩塊寒冰。
情況本已艱困,漫天霜雪偏偏再次落下,在夏玉言的髮際、肩頭鋪上一層雪白,渾身更是冷得厲害,身軀就像化成石塊,連舉起指尖也不再容易。
輪椅的木輪漸漸陷落柔軟堆雪之中,夏玉言每推輪子一下,都要用上千鈞之力,方能前進半寸。力氣衰歇,雪卻越落越急,急湍似箭,化為暴雪,撲頭撲腦地打過來。
但見狂風怒吼,捲起白雪亂石,飛石如鬥,於空中旋舞。塞外天氣變幻莫測,艱困惡劣,夏玉言一生何曾見過,當下心慌意亂,不知所措。
回首看去,路途皆被白雪所掩,蹤跡難尋,往前張望,白雪朦朧,不知去路所在。
在茫然之中,夏玉言咬緊牙關,鼓起勇氣,再次向前進發。
不過數步,一顆巨石乘狂風而至,正正打中輪椅的左輪。
“啊!”木造的輪子崩裂,輪椅翻倒,夏玉言的身軀亦被拋擲在雪地中。
俯臥柔軟白雪,在極端的寒冷中,身軀的顫抖竟漸漸平伏,所有的感覺慢慢流失,世界只餘下一片空白在意識完全喪失之前,一條模糊的黑影走入視線中,如幻象般的溫暖一閃而過,隨之,歸於虛無。
也不知經過多久,當夏玉言再次清醒時,首先看見的是一雙青綠寶石。
兩顆渾圓的寶石閃爍生光,中心有一點黑色,黑得動人心絃,環繞寶石四周的是看上去非常蓬鬆柔軟的短毛,有白的,有黃的,有黑的,一條條斑紋相間,極是好看!
呆若木雞地與那雙寶石對視多時,夏玉言才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