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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氣她,又是怎麼回事兒?”
這回我是把老臉豁出去了,痛快地道,“昨天我特地在慕容澹那裡過的夜,然後,故意在他後頸上留了點印子,今天帶他去見老太婆的時候,存心讓她看到了”
安信一聽,睜大了眼睛,問道,“真的假的?你可也夠損的。”
我見他信了,來了精神,眉飛色舞道,“當然是真的,不信你到明輝宮看看,那印子還在他脖子上呢!你可沒見,老太婆一見那印子,臉都青了”這就是編瞎話的藝術,九分真,一分假,效果最好,說的人理直氣壯,聽的人也很難查出問題。
“哈哈哈,”安信笑了出來,“真是解氣,可惜我沒看到。後來呢,那女人怎麼沒一頭撞死?”
“那怎麼可能,他兒子還在呢。別說死了,老太婆還強忍著喝了藥。看她明明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為怕兒子擔心,卻強做歡喜,那樣子別提有多痛苦了”我越編越順口,越說越來勁。
安信眉舒眼笑,連連點頭,“好,好,好,幹得不錯,你總算也長出點腦子來了。”
我鬱悶沒關係,安信就是有口無心,其實他心裡未必這麼想。最重要的,今日這一劫看來我是成功混過去了,我心中一鬆,又接道,“你放心,她今日不死,明日也要死,明日不死,後日也要死,後日不死,總也過不了這個月了。”那如果她過了這個月怎麼辦?沒關係,我還有一個月時間,足夠再編個新故事了。
一天雲彩滿散,我正暗暗鬆了口氣,卻聽門外小福子的聲音道,“陛下,盧衡盧大人求見。”
我傻了,今天這是怎麼了,才把安信敷衍過去,這兒又來個盧衡。他為什麼而來呢?我數了數,一二三四五,天啊,這兩日我做的事情好像太多了點兒,難道我註定命喪今日?不要啊!
22。盧衡
盧衡,字彥之,鮮卑大族晉陽盧氏之後,當今太后的嫡親侄子。自幼聰敏好學,沉穩謙恭,十五歲父亡,守孝三年,十八歲進士及第,入翰林院,,二十七歲入閣拜相。
以上是官方說法,要用我的說法,盧衡給我的印象,就四個字,君子如玉。
他的容貌並不是很出眾那種,長眉細目,修鼻薄唇,面板不白也不黑,身材不高也不矮,不胖也不瘦,對見慣美人的我來說,他的樣子實在是很普通。
不過,人的美不能只看外貌,如果談氣質,還真沒人比得上他。無論何時,他都是身姿挺拔如松竹,鬢髮一絲不亂,衣冠潔整端正,舉止優雅得體,談吐平和溫雅。遇事是沉穩如山,處事公正又不失人情味兒,待人謙和恭謹,從不盛氣凌人,又絕無輕浮之態,處逆境而恬淡自守,居高位而不躁不驕做人做到他這份兒上,也到頭了。
二哥的容貌沒人比得上,能力也強,只是少年氣盛,為人總帶點驕狂之氣,做事難免鋒芒畢露,就如鑽石,璀璨奪目,美則美矣,只是有些過於耀眼。而他,就如打磨好的美玉,溫潤細膩,只讓人感覺舒服。
所以,小時候學漢家典籍,一學到君子之類的地方,我總會立刻想到他,再看看前面講課的他,理解就特別的透徹。
對了,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是我的先生。
那時,母親新喪,我也獲准離開冷宮,被盧妃收養,然後父皇命我入宗學,與一眾皇室子弟一起讀書。那時,教我們最多的,就是他。
那時,最喜歡上他的課,也最怕上他的課。
喜歡是因為,他講課內容豐富,見解精到,又深入淺出,最易理解。而且,他師德最好,從不向父皇告狀,也不會看人下菜碟,對每個人都一視同仁。
最怕是因為,他實在太認真了。如果你有什麼地方沒聽懂,被他發現,那你就慘了。他不會發火,只會換一種方式再講一遍,永遠不厭其煩,直到你聽明白為止。而且,他很顧及你的面子,不會當堂說你不對,只會悄悄留下你,課後單獨為你輔導。這當然很好,不過,如果不是每次留下的都是同一個人,就更好了。被他留下,不能去玩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老被留下,難免讓人知道,這實在有損我的顏面啊。這個沒錯,幾乎每次都被他留下的,就是我。
可這實在怨不得我啊,六歲以前,我是學過幾個字,但自從我和母親入了冷宮,學業方面就再無進展。母親也識字,而且,據她說,像她這種花魁出身的,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可都是無一不知,無一不曉。按理說,這種大才女,教個蒙童應該是手到擒來。可是,冷宮六年,我除了記熟了母親傷春悲秋時,常吟的幾首詩詞,就再沒學到什麼,甚至連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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