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部分(第1/4 頁)
�值氖焙潁�皇輩簧鰨���伺勻耍��裕�壞貌幻鵒絲凇�
我呆了一下,心中有些發涼,好一會兒,才遲疑地問,“滅了口?你是說,不得不殺了無辜的人?是,什麼人?”問這話的時候,我的心已開始怦怦直跳了,先生的妻妹也隨行而去了吧?千萬不要是她!
只聽玄瑾的聲音依然是那樣清冽而平淡,“所有”
“所有?”我沒明白,呆呆重複了一句。
玄瑾抬起頭,凝望著我道,“臣是說,當日在場所有的人,犯人三十四名,連押解的差役十名,共計四十四人。”
他輕飄飄一句話,卻砸得我瞬間眼前一黑,腳下也是一個踉蹌四十四個人?都死了?其中,有多少是完全無辜的老人婦孺?怎麼會這樣?四十四人?那得多少血?我驟然打了個哆嗦,一臉驚恐地看向了玄瑾。
就見他微微蹙了蹙眉,隨口道,“請陛下不用擔心,那日,犯人一行夜宿荒野,那一帶常有狼群出沒,加之剛剛下過數日大雪,狼群更是瘋狂,未及天明,屍體已盡數沒於狼口,沒留下任何可疑的線索。即使有人發現少數殘肢剩骨,也只會以為他們遇上狼群襲擊。因此,絕對沒人會懷疑到陛下這裡。”
我心中頓時又驚又怒,幾乎是難以置信地叫道,“你,你怎能說出這麼冷血的話?那麼多無辜枉死,最後,竟連屍體都葬身狼腹而你,考慮的竟然只是會不會留下破綻?!你,你到底還是不是人!”我心中的驚懼慌亂,一下全發洩到了玄瑾身上,說出的話,再難顧及輕重。
就見玄瑾的瞳孔微微一縮,隨即,神情就冷然如常了,只是垂下眼瞼,不再看我,冷然道,“臣該死”
我心中驚怒未消,腦中更是一片混亂,只覺胸口窒悶欲死,手指也不住顫抖著。半晌,才哆嗦著嘴唇,又質問道,“這麼簡單一件事,怎麼辦得一塌糊塗?四十多口人這是哪個做的事?”
玄瑾聞言,一叩首道,“對不起,陛下,是臣無能至於具體負責這件事的幾個人,臣已經責罰過了。”
我粗聲問道,“怎麼責罰的?”
玄瑾輕描淡寫地道,“全部處死”
我的呼吸一瞬間窒,然後,只覺全身脫力,踉踉蹌蹌幾步,跌坐到了椅中,狂躁的情緒,慢慢沉澱下來,心中,只餘一片空茫。
這時,只聽玄瑾清朗的聲音道,“臣有負陛下所託,請陛下責罰。”
我慢慢轉過臉,看向了他。
他,仍是那樣雪衣烏髮,清麗絕俗,寒泠泠的眸子,不閃不避,靜靜凝望著我。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開了口,輕聲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聲音空洞乾澀,心中恍惚茫然。
玄瑾卻並不起身,反而又重複了一遍,道,“臣有負陛下所託,請陛下責罰。”
責罰?我看著他,輕輕一笑你覺得,我會責罰你?或者,你是在等我說,沒關係,不過是一件小事?沒錯,我應該這麼說,我現在依仗他甚多,他偶爾做錯了事,我應該淡然一笑,安撫兩句,這才是最合適的。不過,現在的我,還做不到。四十多條人命,我還做不到,像他那樣,渾若無事,漫然帶過所以,我能做的極致,不過是,儘量平靜地道,“好了,這件事就不用再提了你下去吧,朕,想靜一靜”
這次,玄瑾終於沒再開口,只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後,行禮退下。
看著殿門在他身後砰然關上,我的手,又不自覺地開始輕顫起來。
陽光照得一室亮堂堂的,只是,畢竟入了冬,所以,太陽再好,我仍然只覺全身發冷四十四個人他們,在喪生的那個雪夜,是不是,也像此刻的我,這麼這麼的冷?
我就那樣呆呆坐著,腦中散漫地飛過無數念頭,直到子玉進來,我才驟然清醒過來,抬頭看著他,勉強一笑道,“你來了?我們走吧。”
大概是看到我的神色不對,子玉怔了一下,猶豫片刻,終於什麼也沒問,只笑笑,點了點頭。
離開宮中,走在路上,我始終是一言不發,神思恍惚。突然,一句話脫口問出,“子玉,你說,玄瑾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這句話一出口,我才終於明白,讓我這麼久茫然不安的,到底是什麼
玄瑾,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是第一次見面,那個冰姿雪質,恍若謫仙的絕世美人?
是再見面,那個武功高強,機變果決,願為朋友置身險地的劍客?
是後來,在玄瑛酷刑凌辱之下,楚楚可憐的尤物?
還是無論何時,都從容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