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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肯離開你爹就算了。你有功於朝廷,回京朕可以給她誥命,讓她風光一下,讓別人不敢再欺負她,好不好?”
他聞言猛地抬頭,眼中光華一閃,似乎立時就要答應,張開口,卻又吞了回去,眼珠轉了轉,才道,“不必陛下若真的有心你讓我爹把我娘扶正就行前兩年我大娘死了,我就讓我爹把我娘扶正,結果我們大吵一架,他卻死活不同意。”
我怔了一下道,“我強讓你爹這麼做,只會讓你和你爹芥蒂更深,甚至會影響你爹對你孃的感情。放心,你爹可能是嫌你娘出身不好,朕給她找一個一等一的孃家就是。”
他側頭想了想,似乎終於滿意了,點了點頭,重又縮回了我懷中,沉默片刻,喃喃道,“也不知那個男人有什麼好,她為什麼就是不肯和我走?”
我笑道,“相信你娘,她既然經了這麼多,還願留在你爹身邊,你爹身上一定有值得她愛的地方,你要相信你孃的判斷。”說到這裡,我不由看了看玄瑛,不知他的判斷力是不是遺自他娘,若是這樣這時玄瑛忽地抬起頭,我連忙收回了自己不太厚道的揣測。
玄瑛瞧了我一眼道,“你說我爹沒那麼壞?”
我輕嘆一聲道,“你知足吧,至少你還能和你爹吵架,我在我爹面前,可是從來連大氣也不敢出的。你爹還會溫言軟語哄你娘,我娘當初一點小錯,就被他貶入冷宮,連著我,整整六年,不理不睬”說到此處,我頓了一下,不由想到了當年。當年,母親病重,我費盡周折終於請來了父皇,見到父皇那一刻,她眼中驟然湧起的光彩至今我仍記憶猶新。可惜,無論娘怎麼哭泣,怎麼哀求,父皇卻就是不肯原諒她,放我們出去,最後,他竟然拂袖而去
當時一直覺得,是二哥那一鞭子讓娘毀了容,才叫她斷了生念。可是慢慢長大,有時也不禁想,如果那天父皇原諒了她,又或是後來父皇再來一次,甚至只遣人來問問,母親也不至於了無希望。後來,母親又支援了三個月,應該就是在等父皇吧?可惜,終於沒能等來。其實,說到底,是父皇的無情,了斷了母親的生念。
正自出神,忽覺抱著我的手臂緊了緊,我有些詫異地低下頭,就見玄瑛看著我笑道,“陛下,別想了還勸臣呢,怎麼勸著勸著,自己也這樣了?”
我勉強一笑,看他已經沒事了,就道,“好了,時間不早了,朕走了,你早點睡吧。”我想起舊事,心中難過,為免失態,還是趕緊走吧。我拍了拍他,正待起身,誰知手腕卻被他抓住。
我驚訝地看他,他垂目避開了我的視線,卻未鬆手。
我明白,他和我剛剛一樣,心情不好之下,想有個人陪,卻不由逗他道,“怎麼?捨不得朕?朕留下可以,不過,朕可是要好處的!”
他聽了手指一顫,耳廓一紅,卻仍不鬆手。
150。歸途(上)
離了和州府,一行人急急向南而去。此刻御駕已到了南京府金陵城,我們要儘快趕去與他們會合。
路上,玄瑾將近日朝中大事向我簡要說了一下,京中還算平靜,北疆那邊西域都護府已具雛形,爭議最大的,還是我們的江南賦役新法。御駕所過之處,總有官員士紳上奏上書貶斥新法我聞言驟然想到了謝晴說的話,不由一陣恍惚,隨即驚覺,狠狠咬了咬唇,才沉聲道,“隨他們去吧對了,你去查查,和州賑災糧款分發之時,是否有人從中取利?”
玄瑾微微有些詫異地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
當天夜裡,我們宿在了玄冥教一處分壇之中。那是座很大的莊院,遠離城鎮,憑湖而建,湖上影影綽綽可見去歲的殘荷,莊院內外遍植杏樹。月色朦朧,輕紅難辨,只聞暗香,風過,落花如雪,婉轉飄零,卻被車帶得一陣急旋,最後碾於輪底蹄下,輾轉汙泥之間,終不可尋。
我心中莫名一酸,就在這時,車一停,已到了門口。車門開啟,一人恭立車畔,只見那人素髮雪膚,高鼻深目,正是玄瑛。
他見到我一臉喜色,俯身就要下拜,被我抬手擋了下來。我笑著道了聲辛苦,拍拍他的肩,扶著他的手下了車,當先一步向前走去。就見前方中門大開,路側兩排灰衣人,正恭恭敬敬垂手而立囚犯小廝當久了,這一刻,才終於找回了點兒過去的感覺
進入莊中,玄瑛已安排了酒宴,說是要為我洗塵。我不由笑道,“幹嘛不直接說壓驚?這一趟,可真是驚心動魄。”
酒宴之後,玄瑛引著我去休息。那是杏林之中一座獨立的小院,幽靜雅緻。整進院子,我住了正房,玄瑾玄瑛分別住了東西廂,除此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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