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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了敲門,我屏息靜立,只聽門裡安信的聲音響起來,“誰啊。”
我嚥了口吐沫,鼓足勇氣道,“是我。”
門內一下子安靜了,我一顆心怦怦直跳,彷彿等了一夜的感覺,門終於開了。
安信站在門口,靜靜看著我,然後,跪下行禮,聲音沒有一絲起伏,“不知陛下深夜駕臨,奴才有失遠迎,還望陛下恕罪。”
雖然已有了心理準備,但看到安信這樣疏遠的態度,我仍感到呼吸一滯,勉強平復了情緒,我扶起他,道,“我可以進去嗎?”
安信微頓,然後一側身,道,“請。”
進入房中,我關上門,再也忍耐不住,誠懇道,“安信,對不起。”
安信看著我,半晌,笑笑,道,“陛下何出此言,是奴才忘了身份,對陛下不敬。難得陛下寬宏,不予計較,是奴才應該謝恩才是。”說著,竟又要往下跪。
我忙扶住了他,急急道,“安信,我當時氣極了,口不擇言,你大人有大量,別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安信又是笑笑,道,“奴才不敢當,夜深了,陛下明日還要早朝,回去休息吧。”
看著安信仍是距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我有些慌張,“安信,你別這樣,我已經知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安信終於不笑了,淡淡道,“好,我原諒你,陛下可以走了吧?陛下不要睡覺,奴才還要睡覺。”說完,轉身就往床邊走。
看著安信離我越來越遠,我心中升起了一種難言的恐懼,再也忍耐不住,撲上去,從背後一把抱住了安信,道“安信,安信,你別這樣,別不理我,安信”越說心中越是難過,終於落下淚來。
只覺懷中安信的身體掙了一下,我卻抱得更緊,臉也貼到了他的背上。終於,他不再掙扎,半晌,輕嘆一聲,道,“好了,你放手吧。”
“不放,你不肯原諒我,我就不放。”
“我原諒你”
“你騙我。
安信長嘆一聲,道,“我沒騙你,跟個傻子較勁,除非我傻了。”
聽他說出這話,我心中大喜,放開手,轉到安信面前,急急道,“你真的不生我的氣了?”
安信點點頭,伸手擦去我臉上的淚痕,輕聲道,“都這麼大人了,還掉眼淚。”
我高興地握住他的手,道,“我還以為,你不會原諒我了呢,太好了,你知道,我一直當你是親人,我”
安信打斷了我,淡淡道,“我知道,一直知道。”
我看他雖然原諒了我,可是神色總與平時有些不同,不禁問道,“安信,那你為什麼這兩天都不肯見我啊?”
安信輕笑一下道,“沒什麼,只是有些事情要想清楚,現在沒事了回去睡吧。”
我有些不放心,追問道,“真的沒事了?”
安信笑著搖了搖頭,我這才一步一回頭地往門口走去,安信就一直那樣看著我,微微笑著。
離開安信的房間,我心中有些茫然,這就完了?安信原諒我了?我以為會很難呢!不過,原諒了就好,我踏實了,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
次日早起,就見安信過來伺候,一切如常,我徹底放下了心。
早朝無話,下午課上,我心裡有底,從容鎮定,將盧先生的問題,一個一個回答了一遍。答畢,我一臉期待地看著盧先生。
盧先生似乎沒料到,一夜沒見,我竟把他的問題都解決了,好一陣沒說出話來,只靜靜看著我,半晌,方才微微一笑道,“陛下,非常好。”
我鬆了口氣,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得到先生的稱讚,我就像吃了蜜糖一般,一直甜到心裡,昨天耗得那麼晚,來去那樣辛苦都值得了。
盧先生也是笑笑,道,“陛下進步很快,臣很欣慰。
我呵呵地笑著,覺得臉上有點熱,這樣欺騙盧先生,我心中還是有些愧疚的。不過反過來想想,懂得吸納別人的想法,也是一種進步,於是,又有些心安理得了,美滋滋地說道,“那還是因為先生您教得好啊。”
盧先生看著我,笑著搖了搖頭,道,“這主要還是因為陛下聰明勤奮不過,陛下,最近是不是臣的課程有點重,我看您的氣色不太好。”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早上匆忙起床,起床後又忙著看安信的臉色,哪有時間看自己的臉色啊。不過臉色不好也正常,最近事情比較多,心事重,又睡得晚,臉色會好才怪了。從早上到現在,都沒人注意到,卻是先生注意到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