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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個女子嗎?我記起了,那天看到的躺在破席子上的女屍,衣不遮體,身上滿是不堪的傷痕,哪兒還有半分當初馳騁疆場,英風颯颯的樣子?
思及此處,我心中猛地一陣抽痛。他媽的,我都做了些什麼孽啊?好好一對蒼鷹,比翼長空,卻被我折了翅,拆散了,一隻關進了籠子,另一隻被丟到了鼠窩裡,生生讓那樣一群齷齪東西折磨死了想到這兒,我連呼吸的力氣都沒了。
好久,我才輕聲說道,“對不起”可是,聲音小得,連自己都聽不清,頭更是垂得低低的,連用眼角餘光掃他一眼都不敢。
這時,他的語氣已從容了很多,答道,“我說了,這不是你的錯,即使你是大燕皇帝,也不可能對治下所有不幸與不平負責。”
聽到他這話,我猛地轉過了頭,大叫道,“不是,你不明白如果”說到這裡,我一下哽住了,只是在心中接道,如果,不是我自作聰明,把這件事交給,晉榮不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敢這樣,畢竟,作為負責人,手裡出了這種事,他也絕逃不了干係,而她,也不會成了兩黨政爭的犧牲品。可是,這樣的事,要我如何說得出口?說了,也不過徒增他的傷痛。
於是,我呆望了他半晌,最後,只輕輕說道,“是我,信錯了人”話一出口,我心中一陣絞痛。到底,還是不得不承認這一點,信錯了人可是,我怎麼會信錯了人呢?胸口又是一痛,我不由緊緊抓住了胸前的衣服真是,我怎麼原來沒發現,我還有心疾,一天疼了好幾次了。看來,回去得找太醫瞧瞧,老這麼疼可受不了,疼得我都沒法呼吸了,疼得我不得不微微彎下了腰,視線都有些模糊我不會是要暈吧,那可就丟臉了,小紀還在呢,我
這時,一條堅實的手臂扶住了我的身體,接著,一個無奈的聲音響了起來,“我還沒哭,你哭什麼何況,男子漢流血不流淚,你這又像個什麼樣子?”
“誰哭了!”我立刻反駁,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哽咽,發出的聲音奇怪得就像抽噎,抬手抹了把臉,一手溼媽的,真的哭了,說了不讓人看笑話的,真是,真是我慌慌張張地趕緊抹臉,湮滅證據。
身邊那人也不再說話,只是一手扶住了我,一手輕輕拍了拍我的後背。
可是,身體接觸時,那溫暖的感覺,卻讓我的淚流得更急了討厭,別理我,別理我,別對我好,那隻會讓我心中的軟弱更加氾濫,現在,我可不需要這個。
可惜,他顯然聽不到我的心聲,輕嘆一聲,手上的動作更溫柔了。
這下可好,我本來是無聲抽噎,一個沒忍住,就變成嚎啕大哭了。算了,反正臉已經丟光了,倒不如哭個痛快,堅強那種東西,等我哭夠了再說吧於是,我的哭聲越發響了。
他這種打落牙齒和血吞的硬漢,顯然沒見過這種場面,一下手足無措起來,慌慌張張拿起一旁的白布,就往我手裡塞。
我不接,就不接,誰讓你逗得我丟了這麼大人呢?嚇死你,噁心死你!
他見我不接,一愣之後,就開始自己伸手給我擦,粗手粗腳的,擦得我臉上生疼。
我一面躲,一面哭得更響了。
他終於放棄了,扔下白布,罵道,“有什麼好哭的!堂堂七尺”話未說完,卻突然住了口。
我有些奇怪,抬起朦朧的淚眼,就見他正上上下下掃視著我略一思忖,我馬上明白他為什麼這樣了,一時不知該氣,還是該笑,衝口叫道,“別看了,我當然有七尺!”不帶這麼瞧不起人的,我雖然沒你高,但好歹快成年了,也沒那麼矮好不好!
“唔,”他略有些尷尬地應了一聲,真的收回了視線。
被他這麼一打岔,我心中的傷痛似乎也沖淡了一些。一邊在心裡罵他,一邊哭聲卻漸漸弱了下去,終於,只剩下了抽泣。
他這才隱隱鬆了口氣,勸道,“別把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扛,往心裡藏,你還是個孩子,比小鷹也大不了幾歲吧?實在不必如此”
這話我可不愛聽了,幹嘛拿我和他家兒子比?下一句不會就是,我把你當兒子看吧?於是,我眼珠轉了兩轉,收了啼聲,轉為笑臉,向他湊了過去,低低說道,“沒錯,我是比他大不了幾歲,可是,這幾歲卻是質的區別,是男孩兒和男人的區別我是男孩,還是男人,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吧?”說到最後,臉上笑得那個陰險得意啊,連自己都覺得欠抽得可以。
果然,我一句話說完,他立時騰騰騰後退了好幾步,再不敢看我,一張臉黑裡透紅,別提多可愛了。就見他呆了一下,才結結巴巴道,“我,我去看看晚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