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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聽到這句,李棠果真臉色一鬆,然後,有些抱歉,又有些羞腆地笑了。
當我走到後院之中的時候,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仍是嚇了一跳。就見院中一片狼藉,樹倒花殘,桌塌凳斜,彷彿剛剛經歷了一場戰爭。而在這一片廢墟之中,一個高大的身影凝然矗立,一動不動,正是紀炎了。
只見他全身水溼,長髮披散著,搭在背上,身體站得筆直,持刀的右手,也伸得筆直,刀尖向下,直指地面。他的頭微微垂著,面色沉肅,不過,並沒有我想象中的瘋狂,只是目光炯炯,緊緊盯著刀尖,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極力無視自己混亂的心跳,張口叫道,“紀炎!”
瞬間,他猛地回過頭來,在看到我的一刻,眼中先是詫異,然後,血紅的眸子,立時爆出了烈焰,同時,身形一閃,下一刻,人已在我面前了,而刀,已架到了我的脖子上。
緊貼的刀鋒,迫得我不得不盡力揚起了頭,可是,那冰冷的寒意,仍讓我全身的血液似乎都為之一凝,心臟的跳動,彷彿也停了一下。說不害怕,那是假的,可是,在驚恐之餘,又隱約帶了幾分解脫般的歡喜很好,如果,就這樣了結,也不錯,至少,不用再面對所有那些討厭的事情了,不是嗎?於是,最初的驚慌之後,我的心情迅速平靜了下來,向他微微一笑,然後,手一抬,將掌中的傘扔到了一邊。我高高昂起了頭,直視著他狂怒的雙眸,一字字道,“那件事,刑部的結論是,歹人入室偷盜,見色起意,逼奸不從,殺人洩憤,後畏罪潛逃。”
他眼中的烈焰頃刻暴漲了一倍,手上的刀一沉,立時,我的頸子一痛,然後,清楚地感到,有些溫熱的液體,緩緩流了下來。
我卻一動沒動,輕笑道,“你我都清楚,這些混帳話有多可笑至於事情的真相,我知道,可是,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不過,我,慕容淇,在此發誓,總有一天,我會為你討回這個公道,一定”言罷,我不再開口,靜靜看著他,強迫自己的眼神,不閃不避,承受著他目光中幾乎將人焚盡的赤焰,良久,良久。
而他,就那樣不錯眼地死死盯著我,眼中火焰湧動翻騰,慢慢地那烈焰漸漸平定下來。最後,他猛地收回了視線,手腕一翻,將刀鋒撤離了我的脖子,接著,退後一步,持刀的手臂輕輕向下一杵,刀頭就入地半尺,穩穩立地在了地上。他則伏身下拜道,“陛下言重了,臣不敢當”
我急忙扶起他,問道,“你不相信我?”
他看也不看我,一躬身道,“陛下何出此言?陛下的話,臣怎敢不信?”說著,藉著直起身的機會,不露痕跡地掙開了我扶著他的手。
我呆了一下,苦笑道,“沒錯,你為什麼要相信我?我又有什麼,值得你相信?”是我的品德?我這種人,又有什麼品德可言?是我的信用?上次我也答應過,照拂他的家人,結果呢?還是我的能力?我的能力就是,一次又一次地,被人欺騙,利用,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猶自不知,尚洋洋自得,怡然自樂,真是,可笑之至想到這裡,我自嘲一笑,不再解釋,輕輕拍拍他的手臂,繞過他,向院門走去。有些事,不必說,做就夠了。
雨,幾乎停了,只是,偶爾打在頸中的傷口上,仍是痛得人心口一抽,不過,我的步子卻沒有任何異樣,一步一步,走得從容沉穩。該成熟了,我有什麼權利,一直一直不肯長大?各人肩上,都有一副擔子,誰又有義務替我揹負?各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痛苦,自顧尚且不暇,誰又有閒情去理解你的痛苦與為難?所有的軟弱,逃避,傷感都是毫無意義的,又為什麼平白露出種種醜態,惹人嘲笑?想到這裡,我又是一聲輕笑,步子邁得更平穩了。
誰知,就在這時,他低悅的聲音,從後面傳了過來,“我相信你!”
聽到這句話,我不敢置信地猛然停住了腳步,卻沒回頭,只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身體彷彿瞬間僵滯。可是,之後卻再無動靜,許久,許久,久到我以為剛剛的聲音只是錯覺,身後卻響起了腳步聲。
腳步越走越近,我的心也隨之越跳越快,終於,腳步聲在我身後停住了。然後,一隻溫熱的手掌,按上了我的肩頭,同時,他的聲音響了起來,“對不起,那不是你的錯,你無須內疚。剛剛我心情不好,遷怒於你,是我不對!”
瞬時間,我心中一輕,緊接著,鼻子就一酸糟糕,剛剛說要堅強,如果轉臉就開始掉眼淚,那才是笑話。於是,我使勁忍住到了眼眶邊的淚水,勉強笑著,轉過了身,看著他道,“你有什麼錯這樣的事,換誰,誰都得瘋。”
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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