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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就是一系列的人事任免,小金離開,羽林衛必須再找個可靠之人接掌,還有新成立的昭文館、都護府,都急需人才。這回,我之前透過小周和獨孤認識的那幫人,終於得展所長。
朝中事務繁忙,私底下的事情也不少。
首先,太后已死,終於可以把二哥接回來。說實話,當天去請二哥回宮的時候,我心中還頗為惴惴,只恐他習慣外面自在的生活,不願再回宮受那諸般拘束。誰知,他聽了我的話,幾乎未加思索,就欣然應允。我卻呆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欣喜之下,便問他要挑哪座宮室居住。他沉吟片刻,竟挑眉笑道,“還是明暉宮吧,住慣了。”一呆,有些心虛地偷眼看看他,見他神情並無異樣,應該不是話裡有話,才放下心。當然,也沒忘了同時放出王皇后和茹姐姐,並將她們也接回宮,安排在一處離明暉宮較近的地方居住。
後來,就是永安王要走。在素和的喪事完畢後沒多久,永安王就來向我辭行,我雖百般挽留,無奈老頭去意已決,連等到過了年都不肯,匆匆回西京其實,他的心情,我又何嘗不明白?素和已經不在,這裡,便成了一處傷心之地,避之唯恐不及,又怎願長做滯留呢?
其實,我又何嘗不是如此?現在根本不敢去敏慧宮,乾清宮也極少回去,如今夜夜宿於嬪妃侍書之處,還有,御花園中的水榭,我見一次,情緒失控一次,最後,乾脆命人拆了了事,可是,每次從那裡經過,看到那邊光禿禿的白地,我仍覺刺目刺心,只願春天早早到來,把那裡都栽滿樹,或許,毛病就好了
還有一件事,讓我頗為不快,那就是,小禮子死了當日平叛之時,竟讓他趁亂跑了,我怎肯罷休,命人四處搜尋他的下落。近日,終於發現他的蹤跡,誰料,在追捕之時,他慌不擇路,竟落水而亡。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我臉陰得讓那個稟事的直哆嗦那個狗奴才,竟這麼死了?虧我想出十八般酷刑,等著收拾他,真是便宜他了。無奈,鬱悶一陣,我隨口吩咐,把他的屍首剁碎餵狗,就悻悻而去。至於,那堆垃圾,狗會不會吃,吃了會不會鬧肚子,我就不管了。
不過,在所有的事情中,最讓傷神的,就是,如何處置他。小周他們的意見是,盧家當政多年,黨羽眾多,難保沒有死灰復燃的可能,那個人還是儘早處理為好。現在這種形勢下,將他明詔賜死,應該不會有人反對。如果怕擔誅戮功臣之名,就命人將他暗中處死,然後託是自殺或病亡,也很簡單。
當時聽了他們話,我第一個反應,竟然是心口一痛,好一會兒上不來氣。然後,我怒氣便生,張口就道,“就這麼死,太便宜他。當日之事,他是主謀,害得朕之親人慘死,害得朕惶惶如喪家之犬,險些喪命。朕總要把這口怨氣出夠,才能讓他死!”
小周他們一驚之下,紛紛開始勸諫,我隨口應著,就是不下令。
回去反覆思忖,終於,在十幾天之後,我拿著一封擬好的詔諭,讓他們撰旨。
獨孤一看,怔了半晌,然後,眉頭緊蹙,一臉不以為然地望向我。小周也愣好會兒,接著,臉色慢慢變了,彷彿不敢置信地問道,“封盧衡為三品侍書,即日入宮?陛下,這個人不能留啊!還是儘早殺了,以絕後患才是!”
我望著那封詔書,半晌,冷冷一笑,幽幽道,“怕什麼,你以為,他做過侍書,還能再重返政壇?而且,朕一定會殺他的不過,要等朕玩膩以後”
一瞬時間,屋內一片寂靜,小周和獨孤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來。
我也不再理他們,放下詔書,轉身而去。
大概是那日的神色太過嚇人,他們兩個再未勸過,竟真的擬旨公佈。我以為這道旨意一下,還不得引得下面翻了天?誰料,從頭到尾,只有幾個御史不鹹不淡勸諫了幾句,就再無動靜。隨即,想想就明白了,安德王與他嫌隙已深,擺明了是要折辱他,安德王及其人馬只會暗中拍手稱快,又怎會阻止。至於原來盧黨系,如今盧家事敗,與其扯清關係,劃清界限還唯恐不及,誰又會在這種尷尬的事情上,多一句嘴?事情如此順利,倒真讓我暗中鬆了口氣。
至於他的反應,事後也問過宣旨的人,果然不出所料,仍是那幅死樣子,平平淡淡領旨謝恩,連眉毛都沒抬下。
真的不介意嗎?我才不信!不過是用毫不在意的偽裝,掩飾如今的難堪與窘迫。等進了宮,我們有時間慢慢耗,看怎麼把你的偽裝,一層層扒下來。
他入宮是在一個雪後初晴的早上,陽光明媚,映在殿外皎皎白雪之上,明晃晃地耀人眼目。他一襲藍衣,就在那片晶瑩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