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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光變幻,我已經看不懂了,半晌,他方才道,“如此,謝謝陛□諒,臣告退了。”神色已然恢復了正常。
我點了點頭,他這才起身一禮,轉身離開。
我隨即想起,回頭又對玄瑾道,“茗峰,你身體才好,別喝那麼多了,也早些回去歇歇吧。”
雖然玄瑾從前的身份,皇族中也只有少數人才知道,不過,以他的清傲,以這種身份,這樣展示在眾人之前,也決不會是什麼愉快的事情吧?
玄瑾聽了,回頭看了看我,隨即淡淡道,“是”,然後,痛快地站起身,躬身一禮,灑然而去。
看著兩人的背影,在宮人的簇擁下,消失在了後殿,我這才收回視線,掃了身邊一眼,空空蕩蕩,來時的好心情早已蕩然無存,心中竟有些茫然四周一片喧囂熱鬧,怎麼獨我這裡冷冷清清
124。除夕(下)
自從目送他們離去,我的心思已經不在了這裡,後來也有上前來敬酒的臣子,湊過來討好的侍書,我都是草草敷衍,又坐了沒一會兒便再也坐不住了,終於起身而去。問過了內侍,知道他說有些氣悶,去了外面透透氣,我又徑直出了後殿。
一出殿門,深冬凜冽的寒氣迎面襲來,頓時將我在殿中染上的幾分醺醺之意驅了個乾淨。風並不大,只是天氣真冷,冷得脆,冷得冰凌子似地痛快。抬眼望去,疏疏落落幾顆寒星,綴在幽藍色的夜空中,顯得天穹格外空曠高遠,讓人看了,也不覺心境一寬可惜,不過是一瞬間。
順著殿側迴廊拐過一道彎兒,我就看到了他,卻不禁停住了腳步。
蒼茫天地之中,宏闊殿宇之間,就那麼一個單薄的身影,孤零零立在階上,渺小而淒冷,讓我瞬間心中一痛,不只為他,也為自己原來,大家都一樣,寂寂長夜,孑孑獨行
正在這時,忽聽那邊響起了一個沉沉的笑聲,“呵呵,我道是誰,原來是盧大人啊,久違了”
他一驚之下,猛然回首,我也循聲望去,就見一個龐大的身影從大殿另一側轉了過來。
他怔了一下,便躬身施禮道,“下官見過安德王千歲!”
那人正是安德王即使今天沒有月亮,光看那身形,來人身份也能猜出來了胖到這種程度的,朝中還真沒第二個。
就見安德王呵呵笑道,“不敢當,不敢當據聞盧侍書你深得陛下寵愛,小王以後還要請你多多關照呢,呵呵”說著,伸手扶起了他。
聞言,我不覺皺起了眉這個死胖子,落井下石得挺開心啊。
被人如此譏諷,他的動作卻沒半分異樣,聲音語氣也平和如常,“千歲說笑了。”
可是,安德王卻沒完沒了了,看著他,點著頭,撫須道,“陛下還真會調理人,盧大人的氣色,可比從前好多了又或者因為少了俗事糾纏,心情舒暢,才會如此?”
氣色好?說什麼鬼話?雖然他的膚色比從前白了很多,不過那和氣色好可不沾邊一想到他的膚色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立時心中一軟,終於忍不住,一聲輕咳,走了出來。
兩人看到我,都是一怔,隨即齊齊施禮,叫道,“陛下”
我一笑,虛託一下道,“不必多禮十七皇叔也在啊。”一邊說,一邊不動聲色地擋在了他的身前。
死胖子連忙笑道,“臣喝得有點多,出來醒醒酒,無意中遇到了盧大人,隨便聊了兩句。”
我挑眉道,“噢?是什麼有趣的話題,讓朕也聽聽好不好?”
死胖子頓了一下才道,“沒什麼,不過是些閒話,就不耽誤陛下的時間了,臣也該回去了”說著,一躬身,匆忙轉身而去。
“十七皇叔慢走,”我一邊說,一邊回過頭,抬手幫他把披風的帽子帶上,同時故意大聲地埋怨道,“彥之,你身體不好,怎麼也不注意一點,天氣這麼冷,吹了風,生病了怎麼辦?”我要安德王知道,我仍然關心他,斷了他以後再來落井下石的心思縱使虎落平陽,也不是給豬欺的
直到安德王沒了蹤影,我才抬眼笑道,“死胖子終於走了,看他搖搖擺擺這個費勁,又是黑燈瞎火,偏還到處亂走,也不怕摔著他要真摔了,恐怕找十個侍衛都扶不起他。”
聽我說到最後,他竟忍不住微微一笑道,“陛下,安德王殿下是您的長輩,又是朝中重臣,您給他隨便起外號可不太對啊,言語中更不該有失尊重”說到這裡,他的話啞然而止,彷彿想到了什麼,呆呆看了我半晌,突然垂眸道,“臣該死,臣逾越了,請陛下恕罪。”
我也是一愣剛剛他那番話說得自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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