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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了。
進了側門,繞過影壁,又穿過兩道小門就直接到了後堂。這時前面的說話聲已是若有若無,倒是從北跨院中依稀傳來了清冷的琴音。琴聲悠揚,卻時斷時續,不成曲調。我駐足聆聽了片刻,終於忍不住輕嘆一聲,揮退下人,獨自向那邊走去。
輕輕推開院門,只見清幽雅緻的小院中,一席一案,一人一琴,月色朦朧,花香隱隱,真是一幅出塵的美景,如果不是那琴聲太那個的話其實,倒不是彈琴的人技法不好,幾處最難的地方他都毫不困難的過去了,問題在於彈琴的人太沒耐心,一首曲子剛彈得幾節,琴聲便有些急,然後嘎然而止,然後再換一首,連我這個半瓶子醋都聽得出彈琴的人心不靜我又聽了一會兒,一聲嘆息到底沒忍住,溜了出來,隨即只聽啪地一響,卻是琴絃繃斷的聲音。
彈琴的人背對著我,僵坐了片刻,忽然收回手,霍然而起,轉過了身。雖然月色不明,仍可看出那人五官俊美之極,特別是那雙微挑的鳳眼,光華流轉之間,彷彿能將人的魂魄吸進去一般。而這雙眼睛此刻正看著我,然後,微微一彎,同時,一個清朗的聲音響了起來,“回來了?”
我也報之一笑道,“是啊,聽到二哥在彈琴,就過來看看,沒想害得你分心了。”說著,瞅了一眼斷絃的瑤琴。
對面那個美人自然就是我二哥了,他聽到我的話,隨著我的視線看向了案上的琴,停了一下才道,“不關你的事”,說著,瞟向前院,眉峰緊蹙道,“吵死了!”
我側耳聽了聽飄散在風中,已低不可聞的說話聲,乾笑了兩聲,到底沒好意思應和其實,我怎會不明白,一牆之隔,朝野之分,也難怪他的心會亂。我不願再繼續這個話題,於是隨口道,“沒事,再忍兩天,我正想把行宮換個地方呢,這裡的確太小了些。”
二哥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俯身抱起了琴,扭頭問道,“進來坐坐嗎?”
我遲疑一下,點了點頭。
大概我遲疑的那一下讓二哥有些不快,就見他瞥了我一眼,沒再說話,徑自向房中走去。
我連忙快走幾步,跟在了他身後。
今天他穿得很隨意,長袍散發,行走之際,步履輕盈,衣發飄飄,翩然若仙,與平日的雍容之態大為不同,但一樣優雅動人。我走在他身後,注視著他秀逸的身影,一時竟有些出神。
不知不覺間已到了內室,他抬手將琴掛到牆上,轉頭輕聲問道,“天晚了,我已讓他們都睡了,可要叫人起來服侍?”
我立刻道,“不必了,我坐坐就走。”說著,走到桌邊,藉著月色,提起桌上茶壺,倒了兩杯茶。
他淡淡看了我一眼,沒說話,安靜地坐到桌邊,拿起了杯子,卻又並不喝,只垂著眼,無意識地緩緩轉動著。
隨著他的動作,杯中茶水輕漾,淡淡茶香飄溢而出,彌散在初夏微醺的空氣之中,帶來了絲絲縷縷的清涼之意,讓我紛亂的心緒不知不覺慢慢凝定下來,這才發現,這幾天一直像在打仗,竟沒一刻這樣安閒寧靜的時候,不由微微苦笑。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最後終於什麼也沒說,抬起手,也端起了杯子。
茶水不冷不熱,透過杯子,傳來了微微的暖意,緩緩傳至身上,讓人身心皆是一鬆,這些天累積的倦意也隨之湧了上來,竟有些昏昏欲睡。
這時,卻聽到二哥低低喚道,“陛下”
我驟然清醒,抬頭問道,“什麼?”
卻見二哥遙遙望著窗外,有些出神的樣子,剛剛那句似乎只是脫口而出,卻被我的聲音驚醒,眼神瞬間清明,隨即猛地收回了視線,笑道,“沒事,”言罷,一抬手,像喝酒似地,仰首飲盡了杯中茶。
我怔了一下,便即明白,暗歎一聲,放下手中杯,恍若隨意地說起了這兩天和小周他們所議之事,還有之前對昊天盟和江南部分官員士紳的處置,也包括今日才確定的那個想法。
二哥徑自又倒了一杯茶,捧在手裡,懶洋洋歪頭聽著我說,眼望手中杯,也不介面,只不時敷衍似地嗯上一聲。半天見我還不停口,彷彿不耐似地抬頭打斷了我,“陛下,你不用和我說這些,這些與我無關。既然你已經回來了,我沒必要,也沒興趣再聽這些。”
我住了口,抬眼望向他,他卻轉頭避開我的視線,漫然望向了窗外。我咬了咬唇,低下頭,對著杯中水面上微微晃動的自己,輕聲道,“二哥,我知道,你有興趣,我也知道,你在顧慮什麼如果我說,我對你,毫無忌憚之心,那一定是假的。可是,經過了這麼多,我們之間的情誼,已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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