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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蘿聽著我的話,臉上氣憤之色漸去,慢慢露幾分茫然。
見狀,我也不再多說,揮手讓人將她帶下了去,送去許檀那裡。剩下的,就看他了,希望他能最終說服她妻子,對了,我還得讓他向荊蘿要嶽綺的解藥。
正想著,忽聽身邊先生無奈地笑道,“陛下!您剛剛的話實在是有損您的聲望啊,為什麼要那麼說呢?你和許檀明明沒有”
我撐不住笑了起來,“的確沒有,不過許檀也的確付出了代價啊,是她自己想歪了的。先生,我也是好心麼,那麼好的丈夫,她卻不好好珍惜,我嚇嚇她,讓她覺得對不起丈夫,以後別老讓人家擔心。”
先生看看我,搖頭嘆了口氣,沒再多說。然後沉思片刻,才道,“不過,陛下放了這個人,會不會有些危險?”
我笑道,“不妨事,前兩天大戰,她中了玄瑛一掌,武功被廢了大半,沒什麼威脅了。”
先生這才一笑,點了點頭。
然後才第二日,許檀就送來了解藥。言談之間,他臉上神色仍是淡淡的,只是時不時會忽然走神,不知想到了什麼,眉峰舒展,嘴角微微含笑。看得我心中大樂,不由朝先生使個眼色,笑得這個得意。先生也忍不住一笑,輕輕搖了搖頭,看著我的眼中有無奈,但更多的卻是溫柔寵溺。我見了心中一蕩,不覺立時握住了他的手。他一驚,想縮手,卻被我抓得更緊,他有些慌張地看了看許檀,見我們的神醫仍在發呆,這才放鬆下來,不再掙扎,眼睛卻再不敢看我,臉頰雪白的肌膚上已浮起了一層紅暈。我胸口怦地一跳,頓覺百抓撓心,頻頻向許檀看去,可惜人家全無反應,我這個鬱悶啊:許神醫,發呆回家發啊好不好?唉
許檀離開之後,我召來嶽紋,把解藥給了他,又給了他一些銀兩讓他返家送藥。嶽紋驚喜交集,自是千恩萬謝,我只一笑,就擺擺手讓他走了。我這麼做,一方面是因為先生無恙,我們又和好了,我的心情大好,自然樂得做好人。另一方面是因為嶽涵現在既是我的人,我不好動岳家,嶽紋謀刺之事便不好深究,嶽涵又是最疼那個侄女,於是我索性買個大大的人情給他。最後我與嶽紋畢竟做了數日夫妻,心中終是有些不忍。
然後,等這件事處理停當,秣陵已是遙遙在望了。
182。暗流(上)
自當年燕太宗滅南梁,秣陵就成為了大燕的南京,與西京長安,北京幽燕,並稱三都,仍為江南諸郡之首,且一直是江南,甚至整個大燕最繁華,最富庶的地方,今日只遙遙一望,已可見一二。
從船樓極目遠眺,只見遠處一座城池巍峨雄偉,氣勢奪人,絲毫不遜於北京,而城外青山環抱,綠水縈繞,山間春花灼灼,水畔楊柳依依,比之北京又多了幾分溫柔旖旎之意。如此美景配上和風麗日,不覺讓人胸懷大暢。
我深深吸了口氣,暮春的空氣帶著濃濃的花香草香,頓時充盈於胸腹之間,如醇酒般醉人。我不由輕輕閉了閉眼,細細品味了一下,這才戀戀不捨地將這口氣呼了出來。一睜眼,卻見先生正望著遠方的秣陵城出神,不由眉頭一皺,伸手摟住他的腰,把他攬到懷中,抱怨道,“又想她?我還在這兒呢!以後在我身邊只許想我!”說完,頓了一下,立時又道,“不在我身邊也不許想別人”說到這裡,覺得口氣有點硬,於是轉臉換上一幅討好的表情,膩聲道,“好不好?”
先生怔了一下,半晌才露出了恍然之色,幾乎是哭笑不得地道,“陛下!您想到哪裡去了!臣不是”說著臉上一紅,又改口道,“臣只是在想,當初梁朝先失中原,再失江南,固是因為氣數已盡,天命漸歸我大燕,更是緣於當政者之過,其間種種,正可為後人鑑。”
我囧這兩天腦子裡淨是那點事兒,這下可鬧笑話了好在我臉皮足夠厚,不過一瞬已拋開窘意,笑道,“好了彥之,難得無事,我心情正好,你就別再給我講經說史了,咱們商量商量到了秣陵怎麼玩吧。來時我都沒到過這裡,回去無論如何要多呆兩天,好好玩玩。”只說到玩,心頭已有些雀躍,這趟江南之行讓人筋疲力盡,到了此時才終於可以放鬆一下,而且,還有先生在身邊想到這裡,我心中甜絲絲的,不由雙手環住先生的腰,把頭靠在他的背上,傻笑起來。
這兩天我幾乎時時刻刻膩在先生身上,他已經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