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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面色更差,還欲再說。
我已恢復了平靜,強笑道,“小周,你多慮了!當時霎那之間,哪容他想得了這麼多?”
小周毫不猶豫,立時接道,“對於我們這種人,有些東西已滲入血骨之中,何須思考?”
我心中憋悶,好一會兒沒說出話來,半晌方才深吸一口氣,垂眸沉思片刻,然後抬頭看著小周,淡淡一笑道,“即使他捨命救我真是別有所圖,哪又如何?你擔心的說到底不過是他並非真心對我,貳心不改,計中有計,要謀害於我罷了。放心!晉中盧家原籍早在永安王重兵監視之下。京中盧府,除了明裡計程車兵,裡裡外外更暗藏了無數高手。這些即使他不知道,也猜得到。而他的人就在我身邊他還造反?他為哪個造反?難道他瘋了?要讓盧家與朕同歸於盡不成?而反過來想,上次那件事,不管真心也好假意也罷,他總是救了朕的性命,朕也因此原諒了他,若要重振盧家,正是大好時機,他又何必鋌而走險?你想叫朕不要感情用事,朕卻想叫你不要死抱成見,鑽了牛角呢。”說到這裡,我終於住了口,笑微微地看著小周。
小周愣愣看了我許久,忽然一笑道,“原來陛下心明如鏡,果然是臣多慮了。”直到此時,他的眉目才終於舒展開來。
我淡然一笑,沒有答話。
他的顧慮既消,認真思索一番,也覺那個計策可行,我們倆商議許久,後來又把子玉叫來,一起討論到晚膳,終於定妥一切。最後,我又想了想,對小周道,“把咱們前一陣查出來的,安德王那些門生故舊的好事,都封起來,快馬給他送去,並附上朕的私信一封,就說朕體恤他年老體弱,允他回鄉養病,如何?”
小周和子玉對看一下,同時露出了一個瞭然的微笑。
商議完畢,已到晚宴時分,於是又去匆匆赴宴。等到宴罷人散,已是半夜,回到寢宮,面對一室空寂,我緩緩坐下,靠上椅背,剛剛的興奮已經被一陣淡淡的疲憊淹沒。
我閉上眼,情不自禁地想到:白日我所說的那些真的只是為說服小周才想到的嗎?之前我答應先生的時候,心中就沒有朦朦朧朧想過這些?我的呼吸微微一窒,終於不得不承認,畢竟有些東西還是不一樣了吧?而我們,真的再不可能,回到從前
我苦笑一下,輕輕搖了搖頭,就把那些拋到了一邊。然後,驟然想到一事,遲疑片刻,終於還是提聲道,“來人,傳獨孤侍書”
184。爆發(反攻慎入)
當玄瑾到來時,我正在思考剛定下的那個計劃,聽見內侍通稟,我隨口應了一聲,然後,門聲輕響,我一抬頭,只見玄瑾一身白衣,翩然而入。
他大概正要就寢,才沐浴過,長髮未乾,只隨意披在身後,隨著他的腳步,微微揚起,襯著他的雪膚星眸,在朦朧的燭光下顯得格外清麗出塵。
我微一失神,忽然有些不自在起來。
玄瑾卻是一派從容,走到殿中,屈膝行禮。
我這才回過神來,慌忙搶上去扶住了他,當碰到他手上細滑微涼的肌膚時,心口卻莫名一跳,喉嚨頓時有點幹。我嚇了一跳,驟然收回手,這才意識到,時間好像有點晚了一到夜深人靜,人就難免胡思亂想,是不是?
或許是我的動作有些反常,玄瑾不由抬頭瞟了我一眼。
對上他清亮銳利的眸子,我心頭更慌,連忙掩飾地道,“茗峰,半夜把你叫來是因為有件要緊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瞬間玄瑾眸中彷彿有什麼一閃而過,然後他就驟然轉開眼,不知為何嘴角竟輕輕一勾,彷彿是要笑,卻又像嘲諷,他就掛著那個有些奇異的表情,淡淡道,“陛下請吩咐。”
我心口瞬間一縮,也不知為什麼,本來一肚子想法好像一下跑了個乾淨,有些無措地在地中站了半晌,才傻呼呼地開了口想緩和一下氣氛,“那個,坐,茗峰坐吧。”
他卻一動不動,只是有些不耐地微微蹙了蹙眉道,“不必了!”
我怔了一下,嚥了口吐沫,結結巴巴地把之前的謀劃說給了他,說著說著,終於慢慢流暢起來,待到最後至少表面上已恢復了常態,“事情就是這樣,朕希望你能幫朕傳遞訊息,同時加強對京中那幾人的監視,若能事先安插幾個好手在裡面就更好了,嗯,還要和你大哥聯絡一下,讓他有所準備。”
玄瑾始終垂眸聽著,不言不動,直到我住口,終於抬頭看向我,淡淡道,“還有嗎?”
我呆了一下,看著他毫無表情的一張臉,之前的慌亂頓時又湧了回來,“呃,那個,整件事情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