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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笑道,“殿下這話不妥,應該說隋大人是陛下忠心的臣子。”
我立時道,“的確忠心!今日多虧你了!朕必有重賞!唉,朕若早相信你們的話也不至有今日之禍了!”愚蠢也比設計殺戮親叔的名聲好一些,之前太后和我的小弟弟已經死在了我的手上,再不能加上這一條了。
安德王愣了一下,馬上道,“陛下!是盧衡設計陷害我!陛下!臣沒想這麼做,都是被這個傢伙矇騙!陛下!”
聞言先生垂下眼睛,卻未作任何辯解,我猶豫一下,沒有說話。
那邊安德王還在大聲叫著,“陛下!您不要被他騙了!盧衡和我有仇,這是設計害我!陛下!”見我不理,他改口嘶聲罵道,“盧衡!你個狐媚禍主的婊子!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瞬間先生臉上血色盡褪,我立時吼道,“讓他閉嘴!”
不待我說完,已有人封了安德王的啞穴,只見他嘴張得老大,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額上青筋迸現,臉漲得通紅,喉嚨發出一陣咯咯的聲音,隨即雙眼一翻,竟生生暈死過去。
我吁了一口氣,轉向先生道,“彥之,他胡說八道,你不要放在心上!”
先生看了我一眼,勉強一笑。
我這才轉過頭,對著剩下那些安德王的人道,“朕再給你們一次機會”
我話未說完,已有人鐺地一聲扔下了刀,撲倒在地,使勁兒磕起頭來。緊接著,一個又一個人,爭先恐後地拋下武器,跪地求饒。
我不由微微一笑今日這出鬧劇,到此終於圓滿散場。
次日一早,當我踏著正午耀目的陽光,走向巍峨雄偉的城門時,俯視著腳邊誠惶誠恐跪在兩列的文武百官,心中是從未有過的輕鬆,也是從未有過的沉重直到今天,我才終於成為了這個皇朝真正的帝王,從此,再也無人,與我抗衡
193。歸來
終於回到了京城,本來旅途勞頓,加之昨夜未曾睡好,應該好好歇一歇,可惜雖然安德王之亂已平,後續之事仍是不少。量刑定罪,清理餘黨,安撫人心,論功行賞等等都少不了我。
當我尚未忙完,已有訊息傳來,安德王於詔獄之中畏罪自殺死得正好!畢竟是親叔父,若由我動手,總是於我的聲名有礙,至於是不是真自殺,恐怕沒人在乎。
經此一事,朝中又要進行一番調整自不必說,只是我和小周他們商定,朝中不宜大動,畢竟江南初定,北疆方平,去年朝中又剛經過一次鉅變,所以對百官還是應以安撫為主,以後慢慢再說。不過我們一致同意藉此機會撤銷丞相一職,擬旨權正式轉由昭文館學士承擔,與日常政務的處理徹底分開。
忙忙碌碌,晚膳都是匆匆糊弄過去的,直到日暮時分,才算諸事落定,我喘了口氣,接著安排私事
這次回來膠州王府已然建成,得讓他們準備一下,明天就可以讓雪兒母子搬過去了,對了,還有王皇后,至於二哥,呵呵,再說吧。
還有謝曦謝大哥,我該怎麼安排你呢?想到他,我一直飛速運轉的大腦忽然一停,頓時一陣恍惚,呆呆望向窗外,許久眼見斜陽漸沒,星月漸升,心中百轉千回,惆悵難言。終於,我猛地搖了搖頭,迅速吩咐道,“速把西院酹月宮收拾出來,告訴秦大人,朕讓他照顧的人,就安頓到那裡吧。”對不起,謝大哥,我又自私了一次。可我真的很想,離你近一些,只要近一些,就好
那天夜裡,我明明疲憊至極,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輾轉許久,心中愈加煩亂,不知怎的,忽然想到了那時在臨安小巷中,那一個個無眠之夜,那時的焦灼,那時的痛苦,還有那時的,快樂霎那間我再也忍受不住,驟然起身,披衣,下床
夜晚的紫禁城,褪去了日間的恢宏霸氣、喧囂熱鬧,顯得寧靜而安詳,彷彿那連綿的殿閣宮宇也在這寂靜的深夜裡、寧謐的蒼穹下,伴著簷間獸鈴清越的鳴唱、清風偶爾送來的更漏之聲,安睡了。紛亂的心緒在這一切的安撫下,漸漸寧定下來,我早已忘了初時的目的,不知不覺漸漸放慢了腳步,在高牆殿宇之間信步而行。
越往北走,大殿漸行漸無,花木卻漸漸多了起來,樹陰掩映之下隱約可見一座座院落,這裡,已是內宮範圍了。四周草木清芬,伴著蟬鳴蟲唱,讓人心中愈加舒展輕快。轉過一座小丘,眼前豁然一亮,只見平湖如鏡,近岸的片片菡萏,如鏡邊精緻的紋飾,風過,鏡碎,菡萏香飄,清淡悠遠。對岸楊柳依依,風吹絲絛輕舞,依稀可見其後一圍矮牆起伏如波,其內若有亭臺錯落見到那裡,我怔了一下,然後,終於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