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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女人頓時鬆了口氣,趕緊隨聲附和,然後,便極其熟練地替他敷上藥,擦淨血。
這時我忽然發現有些不對,在我們說話的時候他一直毫無反應,按說聽到我的聲音,他不可能如此平靜啊?於是,我不由脫口問道,“怎麼回事,他聽不到我們說話嗎?”
方臉僕婦聞言連忙答道,“怕他途中搗鬼,所以封了他的耳目。”說著伸手探到他頸下撥弄了一下,然後,他就像突然被解開了束縛,腰一挺,便要直起身體。那女人好像早有防備,一把抓住他的頭髮,止住了他的動作,接著,手腕用力,扯著他的長髮,迫他把臉轉向了這邊。
之前他一直披散著頭髮,我還未曾見過他的臉,只憑對那個身體的熟悉認出了他。所以直到此刻,我才在重逢之後,第一次見到了他的面孔不過,好像也不能說是見到了,因為在他上半邊臉上帶著一個黃金面具,正好完全遮住了他的雙眼雙耳。面具做得十分精細,順著面部曲線,緊緊貼合在他的臉上。面具下沿正與鼻翼齊平,上沿緊貼髮際成半圓形收至耳上,在耳後漸收漸窄,最後於後腦處匯合,同樣是一個蓮花形的金飾固定在上面。這個我之前倒也看見了,只是他頭髮遮住了面具,我還以為蓮花只是一個髮飾,現在看來竟像是個鎖了。他的耳目被面具封住了,而他的嘴也不是自由的。一個手鐲樣的東西正卡在他的口中,使他的唇齒根本無法閉合,晶瑩的銀絲順著他的嘴角滑過下頦,緩緩滴落。毫無例外,這東西也是金色的,兩端有金鍊與他腦後的蓮花金飾相連。再往下看,只見他的頸子也被黃金頸圈鎖著,項圈前方還垂著金鍊
我望著他的臉半晌,忽然撲哧笑道,“全是金的?你們大汗真是慷慨啊!”或者說好面子吧?生怕我看輕了他們柔然對了,除了好面子,外加心胸狹隘,花這麼大心思這麼多金子弄了這麼套東西,來整治自己的親弟弟我一面想著,一面指著他口中的圓環,隨口問道,“這東西是幹什麼的?”
一個女人立刻道,“怕他自殺,而且,他不肯吃飯,這樣,方便,可以用,嗯,漏斗,直接”大概詞語不夠用了,她做了個手勢。
我早已明白過來,沉默了片刻,輕描淡寫地道,“一路都是這樣過來的?”
那女人點了點頭。
我忽然有些呆不下去了,勉強一笑道,“看來一路之上兩位真是辛苦了,今天好好歇歇吧。”說著,便要提聲喊人賜宴,並安排她們住下。
那兩人連說不客氣,然後抓著他頭髮的人忽然想起什麼似地道,“陛下要用他嗎?那我先把他鎖好,安全一些。”說著,手鬆了松,讓他微微直起了些身體,同時示意另一個人去擺弄床上的什麼東西。
我這才注意到,床上放著一個簡單的架子,這回終於不是黃金的了,而是由黑黝黝的兩根木棍組成。木棍一長一短,被固定成T型,橫著的那根卡在他雙膝之間,由一節短短的鏈條與鎖在大腿靠近膝蓋處的金環相連。而那根略長些的木棍,一邊尾端與橫棍的中部相連,另一端連著一根鎖鏈,鎖鏈的末端固定在床頭下方靠近床面的位置。我見長棍上面隔不遠便鑲著個鐵環,不知是何用途,正覺好奇,哪知下一刻已知道了答案。
只見那女人在木棍末端的鐵環上一弄,鐵環便露出了一個缺口。同時另一個女人一手拉著他頸圈上的鎖鏈,一手按住他的肩膀,把他向下壓去。他自是不肯配合,一直用力掙動。另一個女人不耐煩了,抓住他背上的鎖鏈就往下拉。鎖鏈牽動傷口,痛得他全身一顫,力氣一瀉,就被兩個女人一邊按著他的肩膀,一邊拉著鏈子,按貼在木棍之上。然後,只聽喀啦一聲輕響,他頸圈上的鎖鏈已被固定在了鐵環之上。鎖鏈本來很長,可她卻選了十分靠近頸圈的一環固定,使得他根本無法直起身子,只能將頭肩抵在床上來維持平衡。於是,他便回到了最初的姿勢:額頰觸裀,身體前傾,雙腿大張,跪於榻上。
我怔怔望著他以最屈辱的姿勢,無奈地伏在我面前,心中竟不知是什麼滋味應該覺得解氣吧?可為什麼胸口卻像堵了什麼似地喘不過氣呢?
正自愣愣出神,一個僕婦已走到我身邊,雙手捧上了一串鑰匙,解釋道,“他身上的蓮花,都是鎖,鑰匙都在這裡,不過,最好不要開啟。”
我有些恍惚地轉過頭,無意識地接過了她手中的鑰匙,抬起頭,卻對上她略顯驚詫的眼神。我瞬間清醒過來,立時收起了所有情緒,一笑道,“好,朕知道了。”接著順手放下帷幄,提聲喚人。
直到那兩個女人被帶出了房門,房門又被體貼地關上,我才慢慢撥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