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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當我日上三竿才抱著刺痛的腦袋醒來之時,就聽內侍稟報昨天陛下來過,但不知為何,沒呆多久便即匆匆離去,而且走時臉色極差。我起身的動作頓時僵在那裡,一顆心也彷彿瞬間停止了跳動:難道,他聽見了?
10。情孽(十)
當我意識到他可能聽到了我和王茹的談話之後,我腦中是瞬間的空白,身體一點一點冷了下來,在恢復了思考能力之後,唯一的念頭就是:他聽到了,怎麼辦?他會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怎麼辦?心頭怦怦亂跳,指尖卻是冰涼。
好容易壓下了那強烈的慌張之感,勉強鎮定下來,下一刻,心中卻莫名升起了一個念頭;我這麼緊張,到底是在擔心失去他的感情,還是擔心失去因他的感情所帶給我的種種好處?想到此處,不覺心中又是一片紛亂。
我這邊心神大亂,那邊內侍看得戰戰兢兢,半晌不敢言語,直到我回神詢問,他才終於小心翼翼地又告訴了我另一個訊息我這才知道,就在我昨日借酒澆愁之時,玄瑾帶著一身傷,一直跪在雪中,整整一夜,而他卻走了個無影無蹤,直到今日晌午方歸。
該死!昨日只顧自怨自艾,竟把玄瑾忘到了一邊,他對那人一片真情,這下不知該有多傷心!
念及此處我再顧不得胡思亂想,匆匆更衣洗漱後便去了泠泉宮。哪知走到泠泉宮門口,卻正遇上他由內而出。彼此打了個照面,都是一呆,我只覺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一時竟完全忘了動作,只是緊緊盯著他。
只見他略一驚訝之後,臉上神色便漸漸恢復了平靜,清亮的眸子也是一眨不眨地望著我,其中彷彿有無數情緒翻湧而過,只是變化得太快,我卻捕捉不住。就在我緊張得全身越繃越緊之時,他忽然微微一笑,然後親熱地迎上來道,“二哥也來了?昨天朕情緒激動之下,一時失手,二哥沒事吧?”說著,目光已經避開我的眼睛,只是在我手臂那裡上上下下地瞅。
他神色自然,言語親切,而我的心卻沉入了谷底為什麼?為什麼你能竟若無其事?是我的話並不能讓你介意?還是,你已經決定不再介意?
我記不清我那時說了些什麼,又做了些什麼,只記得直到我進入泠泉宮,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玄瑾之時,才終於有些清醒過來。
而玄瑾卻似乎並未注意到我,那雙清冷的眸子定定看著虛空中的某處,其中毫無情緒,本就白皙的一張臉,如今更白得完全失了血色,只有那雙緊抿的唇還帶了點顏色,卻已乾裂出血整個人竟顯出了一絲從未有過的脆弱。
我呆了一下,不由自主問道,“怎麼搞成這樣?他怎麼可以這麼對你!”
他這才恍然驚覺,看了看我,然後緩緩合上眼睛,低低開了口,聲音中帶著淡淡疲憊,“是我咎由自取,與人無尤”
然後,兩人均再未開口,只是各自出神。空曠的房中一片死寂,白慘慘的的陽光攜著絲絲寒意從窗外投入,讓人心中一陣冰涼
起先我還曾擔心那件事讓他對我心存恨意,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發作。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似乎真的徹底忘了那件事,我心中放鬆之餘,卻也莫名有些空空蕩蕩。只是,他真的忘記了嗎?
在那之後,他並未特意迴避我,對我的態度,從初時過分親熱到有些虛偽,漸漸變得自然,最後已然與之前並無二致,只是他再不曾對我有過任何超出兄弟之義的舉動,不要說那種事,就是之前他一見我就少不了的親親抱抱也再未有過。然後,忽然有一日,我又在宿醉之後,睡到日上三竿,醒來才知道,就在今天早上,我已經不是庶人了,而是新任的膠州王。
服侍我的人聞訊都是一臉喜色,我心中卻隱隱生起了怒意:這算什麼?玩膩了給點賞錢趕人了?你當我是什麼!
於是,就在他不久後特地來向我邀功之時,我到底沒忍住,那張嘴竟不受控制地又說出了許久未曾出口的刻薄言語。
只是,見他聽我提起封地時,竟瞬間僵硬,然後結結巴巴,半天說不出話,眼中卻是不容錯認的不捨這副樣子終於有些熟悉了。我心中憋著的氣,頓時平了些,而提了這麼久的心,也終於有些放了下來。我忍不住對他微微一笑,然後幾乎是心滿意足地轉身而去。
我原以為經過此事,我們之間總會有些改變,可是,他這次似乎鐵了心了,態度對我愈加恭敬,竟真是一幅從未有過的好弟弟模樣,讓我心中只是發堵。好在重獲自由的喜悅沖淡了不快,而重回人群的興奮和緊張,也讓我暫時顧不上再去糾結我們之間的關係。
說實話,那段時間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