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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人。
輝月自然是最後一個到場。墨黑色繡金色滾邊的袍服,額冠上垂墜著明珠,澄靜的眼睛裡似有水霧盈然,遠比那晶瑩剔透的珍珠還顯得美麗動人。星華看了他一眼就別過臉來跟子霏咬耳朵:“這個家夥倘是不當天帝,非有人把他強取豪奪收歸私房去當寵眷的。”
子霏一笑,輝月的美麗的確是超越凡塵,可是手段何嘗不是一樣,不動聲色的回了一句:“你要想數數帝都正殿裡共鋪了多少塊地磚,我想他肯定成全你。”
星華打個哆嗦,顯然是想起了少年時被慘痛處罰的經歷,坐正了不再說話。
他們坐在最高的一階平臺之上,星華笑著說了祝壽的辭令,平舟跟著說了。連子霏都笑著恭賀過,行雲才慢慢起身,小聲說:“恭賀陛下生辰,我備了薄禮。”
輝月顯然已經聽說了這兩天的事,笑著答道:“你這份禮物可是不薄,辛苦奔波,實在難得。”信手開啟桌上那錦盒,銀光沈靜流轉,十分動人。
星華輕輕嗯了一聲,在案下拉了子霏一把:“明明是你找到的。”
子霏一笑把話引開了:“你送了什麼?”
“幾套舊書。”星華啜了一口酒:“從頭至尾都是手下人一手包辦的,他們整天的琢磨這位的喜好,肯定不會送錯了。”
子霏想一想舊年的事情,輝月的確是愛書之人。卻不知道平舟又送了什麼。
子霏的席案離輝月是最近,行雲坐在平舟的下首,反而遠了許多。他也不似平時靈動,竟然不過來說話笑鬧。平舟自是心中有數,子霏只是視若平常,輝月看了看遠遠低著頭的行雲,又看看行若無事的子霏,嘴角帶著絲淺笑,也不說話。
下面有歌舞盛宴,子霏端著酒盞,一雙眼看著,象是極認真,又象是有些睏倦,輝月說道:“子霏累了?”
子霏回過神,笑笑說:“我想起你上次生辰時候,我還生得很醜,一晃都這麼多年了。”
輝月點點頭:“不錯,是很久了。”
他們聲音雖然不高,這幾句話行雲聽得清清楚楚。龍子霏來的時候,人人都當他是遠客。現在一看,卻顯然與各人都有舊情。
這個人神秘得很,那天他在黑暗中所施的究竟是不是鳥渡術,讓人很費猜疑。
又聽輝月說:“ 上次你還肯花心思為我慶賀,這次就混過去算了麼?”
子霏只是笑,指指地席上擱的一隻盒子:“我也有薄禮。”
輝月深深看了他一眼,把盒子開啟來看,裡面放著一隻精緻的玉瓶。輝月拿了起來看,問道:“ 這裝的是什麼?”
“香料中最上品的,莫過於龍涎。這不算什麼禮物,不過我來的時候就帶在身上,想著你是喜歡這種香料的。”
輝月的指尖慢慢移動,感覺那玉瓶的光滑,笑了笑:“這不能算。”
子霏看他美目流盼,想到幼時被他抱在懷中教書教字,大些時候被他打手心罰跪,還是奔來來討情兒。嚴厲卻也有溫柔,亦師亦兄亦友。心中一熱:“自然不算。只是我來得的得倉促,哪有預備禮物的功夫?你想要什麼禮物?”
輝月頓了頓,微笑說:“我先想著,回來再和你要。”
行雲忽然說道:“妖華袍總被說是寶物,可是究竟是不是也沒有驗證過的。陛下試一試,教我們開開眼界也好。”
輝月知道他少年心性,又一向對他寵愛,說道:“好。我去更衣。”
子霏回頭去看了行雲一眼,他兩眼晶亮注視著輝月離去的方向。
真和舊時一樣。
曾幾何時的行雲,對輝月這種迷醉的眼神,子霏是看慣的。
平舟顯然想要他分神,舉杯來邀飲。子霏和他碰杯,喝乾了杯中酒,輕聲說:“我沒有事,不用擔心。”
平舟什麼都不落人後,唯獨酒量不行的,三杯一過,臉上就紅了起來,也不再勉強,放下杯來和他輕聲閒聊。
子霏說了幾句,提起隱龍谷的白江紫海,眉飛色舞:“晴天的時候已經是煙波浩渺,一望無際。雨天的時候巨浪拍岸,潮勢洶湧,實在蔚為奇觀。”
平舟見他開心,微笑著說:“如此勝景,令人神往。”
行雲聽他們聊了一陣,忍不住插話說:“這有何難,年後無事,一起去遊覽好了。”
平舟看看子霏,他臉上十分平靜,說道:“那當然是歡迎,我是一定要盡地主之誼。”
平舟放下心事,隨口說:“聽說隱龍谷的入口是在水下面,十分難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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