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第1/4 頁)
等怎麼走了呢,不怕遇見壞人啊?”
青柳雖是比懷瑜大些,卻是正當年紀,眼前路邊野花招搖,隨手掐了一把野花把玩,熟料那毛驢伸頭就搶給吃了。青柳驚嚇差點跌倒,翻個白眼就跟五寶嗆嗆起來:“眼前就有一個最最討厭的壞人!”
五寶一邊責罵毛驢:“這個促狹東西,地上到處都是,偏要搶人家,賤皮啊!”一邊跟青柳拍肩膀:“對不起啊小兄弟,不過你也是,一個男人掐把花兒做什麼。”
青柳忙著躲避,啐道:“男人不能掐花啊,我掐回去送給五福不行啊?”
五寶聞言嘻嘻一笑:“原是這樣兄弟是個憐花之人,小兄弟,算我說錯!”青柳氣得柳眉倒豎,卻是一句話也沒得反駁了。難道說自己不是男人,也不喜歡五福?
五寶卻是自以為這話說的貼切又雅緻,回頭又對著懷瑜抱歉搭道:“我原想租輛車,想著鄉下地方只怕走不了,也沒有騎馬鈴醫啊,就租了毛驢,這個很配鈴醫身份不是?”
要說懷瑜走路的時候真是很少,這會子也覺得有些腿痠了,便側坐在毛驢背上。
五寶噗嗤就一笑:“錯了,白大爺,這是娘們坐法。”
懷瑜面色一變,男子騎馬騎驢都要撩起下襬,有的還要纏在腰上,懷瑜無論如何也做不來當著外人撩袍子。
青柳張嘴就嗆嗆:“我們大,大爺喜歡,關你什麼事啊?”
懷瑜卻道:“小哥有沒有聽過張果老是倒騎驢啊?”
五寶摸摸頭:“確乎聽過!”
懷瑜一笑掩飾過去了:“這不結了,左不過是為了代步嘛!”
這一村居民零零散散分佈在半坡山上,懷瑜沒遇見什麼大病,不過是傷風受寒之類,再有跑肚拉稀之類,這些人家都不樂意抓藥,因為懷瑜只要五文錢診金,倒也有人請了懷瑜,卻是想請教懷瑜給他們指點一些能夠就地取材療病法子。懷瑜看病並不為銀子,便也大方說些偏方給他們,馬齡齒熬湯可以治腹瀉,橘葉可以拔膿消腫,白蘿蔔可以退燒,白蘿蔔葉子熬水喝可以治療胃病等等。
卻也打聽出來一些官府訊息,縣衙收稅不收糧食,只收銀子。老百姓手裡沒有銀子,只好賣了糧食,用銅板去縣衙指定指點去兌換銀子。平日銀子換銅板是一兩銀子一千個銅板,但是反頭用銅板換銀子卻要一千二百銅板才能換得一兩銀子。
這還不算完,交稅時,縣衙還要一兩銀子收三錢火耗。也就是說羅道德在一輛稅銀身上就要賺取三錢銀子,國家收取一千兩,他倒要得五百兩,至少穩得三百兩,比做個知府還富餘。
再有,除了稅銀,羅道德還要求百姓按人頭每人十斤上繳公糧,一斤大米五文。到後春上青黃不接之時,那米買出來卻要十五二十文了。
懷瑜納悶:“百姓叫了稅銀即可,為什麼又要再行廉價買糧食,你們就不問問?”
這家家主姓衛,嘆息道:“縣丞說的也有理兒啊,備戰備荒,抵禦外寇內患,十幾年前,我們這裡鬧過匪患,幾多富戶滅了門呢。現在只是吃不飽,還爭什麼!”
懷瑜不由冷笑,羅道德這是藉口為朝廷準備戰備糧搜刮民財啊!
懷瑜在村子裡轉悠,沿途跟一些破苗除草的農人農婦拉呱幾句,中午時分,懷瑜三人在村口一家茶棚歇腳,喝茶吃點心,就聽有人議論起新任縣太爺的事情,有人說天下烏鴉一般黑,也有人說新任下令乃是兩榜進士,家中豪富,應該不會跟那個典吏出身的酷吏不是一個路數。
懷瑜埋著腦袋插嘴:“大傢伙倒是說說,什麼樣縣令是好縣令呢?”
有人說:“不強徵民夫!”
有人道:“那一任官兒叫咱們吃飽飯就是好官!”
也有人道:“他若叫我們過上房頂有瓦,身上有衣,肚裡有食的好日子,我們就說他是個好官兒。”
懷瑜聽得微微額首,這些百姓倒也實在,豐衣足食,這個要求實在很低了。因道:“能問問縣衙強徵民夫婦做什麼麼?”
下面你一句我一句嘰嘰喳喳,有說挖河道,有說修堤壩,有說修路基。
他們之所以這樣群情激奮,因為馬上又要統調工修堤壩了,衙門不管飯食,不管住宿,既不能以工抵稅,秋下還要強迫他們低價賣糧以為儲備,不然就不許過年時節殺豬宰羊。所以他們意見很大。
懷瑜又問:“你們想來該誰家修堤壩呢?”
有人嬉笑:“縣太爺唄,誰叫他是百姓父母呢!”
這話一出,有人跟著嬉笑:“這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