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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年奉什麼的,年底分紅這些事情不能含糊其辭,必須有言在先,定下契約,賓主相宜才好辦事。
童老爺子是今日陡然通知許根生談話,許根生咋聞喜訊,一時難以消化,自己一個三餐不繼之人竟然有了今日,整個人有些雲裡霧裡只覺得當初挨打受罵沒有白費。想著老太爺大小東家信賴,許根生只覺心裡一團火,要發光發熱,為東家增光,他眼眸中有些溼潤,衝著懷瑜直拱手:“一切都有老東家少東家說了算。”
懷瑜見他一幅喜極而泣欲抽泣的樣子,拼命抿嘴才忍住笑:“你不說,那我就說了,今後你成了白家成藥鋪子大掌櫃的就要勞你多費心,目前正在粉刷屋子,接下來佈置鋪面。我想讓你明日就上任照應這些事情可以麼?”
許根生忙著點頭抱拳:“當然可以!”
懷瑜一笑:“這是我擬定契約,跟這邊大掌櫃一樣薪俸,每月四兩,年底生意賺了還有花紅,也跟老鋪子一樣一比十,再有,我要一簽十年,十年內你不得毀約,否則,你要反過來十倍賠償。”
“毀約?”許根生有些迷糊,好好坐著掌櫃衣食無憂,自己幹什麼要毀約呢?
懷瑜笑道:“我這是醜話說在頭裡,成藥鋪子在京都不是新鮮事兒,在我們這裡卻是第一遭,怕一旦你生意做好了,必定會有眼紅之人高價挖人,那時你一旦毀約,我們措手不及,鋪子生意必定受損,當然,我這是未雨綢繆,醜話說在前頭意思。相信你我賓主相宜不會有這一天。”
許根生聞言神情卻激動起來:“我許根生從前什麼都不懂,是在童家藥行吃飯長大,學習本領,老東家又提拔我坐做了小掌櫃,家裡人得了我的季才衣食無憂。如今更是提拔我,看重我,我若是半路撂挑子,這成了什麼人了?我,我,我。。。。。。”
他我我我半天,忽然噗通跪地,舉手發誓:“我許根生在此立誓,他日若是背叛東家,叫我一家打回原形,衣不蔽體,三餐不繼!”
懷瑜等他說完了這才一抬手:“言重了,快些起來吧。但願我們能做賓主中的楷模!”
卻說懷瑜一邊照應藥行,一邊又要照應新鋪面開張事宜,忙的車軲轆子一般。不過懷瑜心裡卻是透著一股喜慶,只覺得世上難事都被自己踩在腳下。
這一日懷瑜正是臘月初八,白家成藥鋪子重新整理裝飾完畢,後面一個三進院子也收拾出來,所有上夜的活計吃住都在前面,安排進了再有許根生,外公要求他在藥鋪走上正規之前每日歇在號房裡。
白外公自己住在二進,生活起居依然有秋雲照應,懷瑜則在世僕中挑了一家人,男人專門給趕車跟著老爺子出門,媳婦則伺候老爺子吃喝漿洗,一個十四歲兒子跟著老爺子貼身使喚。十二歲女兒跟著秋雲打雜,負責二進園子灑掃。
三進院子則依舊做了藥廠。
外公入住新鋪當日,懷瑜約見朱久貴祖孫商談有關事宜。懷瑜預備跟朱久貴先簽訂三年契約,三年後他已經六十,幹不幹的有他自己決定。朱久貴沒有二話,徑直去跟老東家見面。
對於朱甘草,懷瑜要求甘草必須跟白家成藥鋪簽訂十年契約,懷瑜再把她以朱久貴徒弟名譽,正式掛牌作為白家成藥鋪的候補製藥師。
甘草聞言立時炸毛了:“十年?不行,十年太久了,我已經十六了。”
懷瑜肚裡譏笑,就知道甘草不是好舀捏之人,因問:“你想幾年?”
甘草見懷瑜動問,伸出三根指頭:“頂多三年!”
懷瑜翹起嘴角,這甘草注意打得好,在白家做三年然後揚名立萬,在宜城開啟了局面就辭工,自己單幹回頭擊垮自己。面上卻是故作懵懂,清理一線不說破,故意左顧言他,似乎沒明白甘草暗藏玄機,開玩笑一般言道:“你要坐堂招夫,沒有一份固定資產有誰上門呢?”
甘草頓時氣惱瞪眼:“你?”卻是沒有下文了。
懷瑜不過實話實說罷了。這些日子朱久貴不是沒有透過媒婆放出風去,上門求娶著不少,願意入贅之人寥寥無幾,並且都是些好吃懶做之輩。
世道艱難,生存不易,大家都很實在。作為娶媳婦來說,甘草五十畝水田,三十畝坡地嫁妝,再有一個朱久貴一心一意幫著過日子,委實不錯,但是,想要人家改名換姓從此姓朱,朱家的吸引力太小了。
俗話說,人生三大苦,一是農民遇見久旱不雨赤地千里,二是做官遇見奸臣當道,三是男兒漢不得不入贅岳家吃軟飯。
怎麼說呢,人家堂堂男子折了面子,低人一等吃軟飯,也該錦衣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