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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瀟點頭,拍拍趙行的手臂,“做得很好。你回來的正是時候。”
趙行抬起目光看向子瀟,“您儘管吩咐。”
子瀟微笑,搖頭,“不急,先休整一下,就快到要你們做事的時候了。”
☆、秋陰不散霜飛晚
第四十三節·秋陰不散霜飛晚
金陵街頭,寒氣逼人。
南京的天氣就是這樣,真正的秋天只有那麼幾日,從炎炎盛夏不消幾天風雨就能成了冽冽寒冬。半年夏日半年冬,真如風塵女子命運一般極端,如帝王心思一般難測。
子韋穿著黑色騎馬裝,踏著高筒馬靴,騎在一匹深棕色高頭大馬上,在深秋寒意中不緊不慢地前行。不仔細去看,這感覺確實像大家少爺閒來遛馬,但只要看看子韋眉宇間的緊張嚴肅,就知道這絕不是豪門少爺吃飽了撐的出來遛馬這麼簡單的事了。
天寒,街上的人也沒有前些日子那麼多了,子韋也就放心地讓這很是機靈的坐騎信步向前走,自己的思緒早已跑到那間水榭裡了。
Anna約他。
一大清早,一張噴了女人香水的粉色信箋放在滿滿一籃白玫瑰裡送到了沈府門房,信箋上用黑色鋼筆墨水字型花哨地寫著“See you afternoon; my love”。
漢霄園的下人們第一次看到子韋收到這明顯是女人送來的花時是這樣的表情——苦笑,皺眉,之後露出一抹讓人看了發寒的笑意。
苦笑,因為自己的風流成性竟被Anna瞭解到這個地步,她甚至知道這樣的東西送到沈府給他是最不容易讓人懷疑的。
皺眉,因為Anna找他必是要他有所行動的,他不知道這個深不可測的女人會讓他做些什麼事。
只有那絲笑意是他不由自主的。恐怕連他自己都沒有感覺到,想到近在咫尺的權位居然是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馬突然一聲嘶鳴,子韋一驚,思緒還沒來得及收回,已憑著多年騎馬的經驗本能地勒住了韁繩。待子韋安撫了受驚的馬,才看清那驚擾他坐騎的人。
鄭聽安叉腰站在馬前,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仰頭看著馬上的子韋。
子韋一怔。
自那日在太白樓氣走了鄭聽安,子韋就沒再見到她。
那日的出格的舉動是子韋有心所為。他雖不及子瀟的機敏,但當時仍能清楚感覺得到被Anna遠遠注視的目光,他知道如不最快速度打發走鄭聽安,後果難以預計。
之後他也沒去跟鄭聽安解釋。子韋很清楚自己這段日子不該把精力分在其他女人身上,一個Anna已需要他去全神應付了。
所以他一時無法理解鄭聽安怎麼會這樣不帶一點火氣地站在他面前。
鄭聽安嘟著嬌嫩的嘴唇,像撒嬌多於像生氣地道:“你欺負我,連你的馬也欺負我啊。”
“Away。”子韋也不像以往那樣去哄她,只硬硬地丟下一個詞,一牽韁繩就要在鄭聽安身邊繞過去。
哪知鄭聽安張開雙手攔在馬前,理直氣壯地擋著他的去路,子韋怕馬驚傷人,只得又一次勒住了馬。被主人的反覆無常折騰得莫名其妙的馬不耐煩地踏了踏步子,發出一聲悶哼。
子韋一邊輕輕拍撫馬頸,一邊無可奈何地看著鄭聽安,“你有事嗎?”
鄭聽安不答他,反倒是饒有興趣地問道:“你要去哪裡呀?為什麼騎馬,怎麼不開車呢?”
因為那片荒地人跡罕至,有輛汽車開進去在外人看來太可疑,而且那段坎坷不平的鄉土路是不宜開車的。
這是鄭聽安問題的標準答案,卻不是她此時該得到的回答。
子韋故作輕鬆地道:“你見過開車出去遛馬的嗎?”
鄭聽安從馬前繞到馬側,抬頭看著子韋,“我也去。”
子韋啼笑皆非地看著馬下的鄭聽安,一手牽韁,另一手拿馬鞭指了指她的衣裙,“你確定要穿成這樣子騎馬嗎?”
鄭聽安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裝扮,本就是出來逛街的,穿著長及腳踝的洋裝長裙,披著雪貂披肩,帶著鹿皮手套,腳上踩著高跟鞋,身上還有不少零零碎碎的首飾,這副皮貨架子的打扮確實不合適騎馬。
“乖,別鬧了,”子韋看鄭聽安沒說話,趕緊道,“我帶它出去溜一圈就回府,實在想我的話就去我房裡等我吧。”說著,不等鄭聽安再開口,子韋也不管自己現在是在街市上,揚鞭策馬而去。
若數數時至如今跟蹤過子韋的人,除了子瀟和白英華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