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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莫然對我說,他堅持的信仰是來自於對一個革命前輩的感情。當時我還讓他再好好想想,沒想到最後想明白的居然是我”想起那個飄雪的除夕夜,想到當夜一起賞雪之人已經不在人世,郭元平溫和的目光中蒙上了一層黯然的感傷。感傷到底是一笑而逝,郭元平依舊那樣溫和地看向娉婷,道:“說白了也沒什麼,以後你總會明白現在我只想告訴你,這裡的每一個人投身革命的理由都是與對人的感情有關。”
說罷,郭元平走過去把炭爐上正燒開的水壺拿了下來,把一旁桌上的茶壺蓄滿。擱下水壺,郭元平淡淡微笑道:“這裡是軍營,不比府上,生活只能將就。你不是說自己什麼都會做嗎,那照顧自己會不會?”
娉婷也回給他一個飽滿的笑容。
她一時還不懂他,也不懂他們,但她一直都相信他是有道理的,他們是有道理的。
“會,當然會。”
☆、臨時軍醫
雖住在軍營裡,聽著帳外往來的腳步聲與馬蹄聲,娉婷卻格外安心。
幾夜輾轉,今晚在這簡陋的軍帳裡卻睡得安穩踏實。
像在家裡一樣。
有親人朋友的地方,哪裡都能稱為“家”。
只不過,在家裡時總是被投進房裡的晨光喚醒,而今天卻是被帳外的槍炮聲驚醒。
槍炮聲。
軍營。
這兩個詞在腦子裡同時一閃,娉婷立時得出判斷。
打仗了。
娉婷匆忙起床更衣,隨手把頭髮一綰就往外走。
帳外一片忙亂,卻顯然不是戰場。
正想要攔個人問問,忽聽到身後有人揚聲喚她。
“姑娘!”
整個軍營就她這麼一個女人,這聲“姑娘”也只能是叫她的了。
忙轉身來,見是個滿身血汙的年輕軍士。
“你這是”話沒說完,便看出他軍服上的血並不是屬於他的。
在軍營裡,這樣的情形下娉婷只能想起一種人來。
軍醫。
軍士匆忙向娉婷行了個軍禮,急道:“先生說姑娘是個大夫”
不等他把剩下的話說完,娉婷便毫不遲疑地道:“我跟你走。”
不用多說,軍醫奉郭元平之命來找一個大夫,就只會有一個目的了。
坐堂行醫與在軍營裡做軍醫到底是兩個不同的概念,都是大夫,但面對的場景卻是有天壤之別的。
同時面對一帳的傷病人,單是滿帳瀰漫的血腥味就讓娉婷胃裡一陣翻騰。
只有四個軍醫。
滿帳的傷員。
娉婷倏然意識到另一件事。
“怎麼這麼多傷員?”
郭元平所率只是一個小隊,最多不過五六十人,但現在單是在這醫帳裡就至少有二三十個傷員。
帶她過來的小軍醫一邊著手為身邊的傷員止血,一邊前言不搭後語似地道:“除了我們隊,還有影子團的傷員還好昨晚那批軍火到的及時,能把這場仗頂下來先生這次真是兵行險招了,要不是和影子團配合默契,還不知道要有多兇險呢”
雖然還是沒怎麼聽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有一件事娉婷是確定的。
這場仗雖打得激烈兇險,但歸根到底是打贏了。
更重要的是,顯然郭元平還是平安的。
安下心來,娉婷向正在為一名傷員做手術的老軍醫打了個招呼,自取了藥品,投入到軍醫這個新角色中。
她這輩子第一次獨立手術面對的就是槍傷,雖過了五年平靜日子,但那一次就足以讓她牢牢記住處理槍傷的所有步驟。
甚至到現在,林莫然那時的指導還字字清晰在耳。
用你教我的東西,救治與你相同的人,可是你冥冥中的安排?
一連做完三場手術,娉婷抬頭舒了口氣,正要準備下一場,忽聽到有人喚她。
“姑娘,先生請您過去一趟。”
那“水匪頭子”臉上掛著彩,筆直地站在軍帳門口。
除了水匪的裝扮,一身軍裝倒也是正氣逼人。
她雖還不清楚這人的姓名職務,但從昨晚看,想必也是個軍官。
這個時候勞動一個軍官來找她,娉婷猜不出是什麼事,但感覺得到一定是有不能耽擱的事。
娉婷趕忙洗了手,解下血跡斑斑的圍裙,跟他走出帳去。
“姑娘,”剛離開軍帳,軍官腳步不停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