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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遠不是沒見過蔣勘正身邊的這個人;頓時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了。可是也挺出乎意料的;蔣勘正怎麼可能出院呢?
可當孟遠被拉到蔣勘正面前的時候,在真真正正見到他這個人的時候,孟遠甚至都沒沒有走到他跟前,站在了離他兩個座位的地方,說道:“你來了。”
蔣勘正點頭笑笑,剛才還一片白的臉色稍稍好看了些。
他們就這麼無聲地互看了幾秒鐘,孟遠的脖子被輕輕的勾住,傅家琪從背後貼著孟遠的耳朵笑眯眯地問她:“今晚去哪裡慶功?”
這麼親密的動作,小秘書心裡大驚,立馬看向了自己老闆。
蔣勘正神色淡淡,可是扶在手把上漸漸收攏的拳頭洩露了他的心。
孟遠拍了拍傅家琪的手:“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
傅家琪奇怪:“幹嘛不去?”
孟遠笑了笑,心底裡有些快樂,臉上氣色也好。蔣勘正的拳收得更緊,便聽到孟遠說:“剛才百代的經理人打電話給我,問我有沒有興趣為一張古典專輯寫一首曲子。不過他想多看看我的作品或者小段,所以我想趁著有時間好好寫一點。”
“真的麼?”傅家琪立馬轉了身過來,擋住了蔣勘正的視線,高興地抓住孟遠的肩膀:“我就知道你從來不缺人賞識。”
“是你給我機會,家琪。”孟遠說得很真誠:“我要謝謝你。”
蔣勘正看不見孟遠臉上的表情,可是聽她的聲音輕鬆而快樂。
小秘書在旁邊急得呀,一個兒勁地盯著蔣勘正,心想著有點行動啊!他顯然忘了自家老闆不能動彈也不能說話的事實。
蔣勘正在紙上慢慢地寫道:回去吧。
小秘書瞪大眼,怎奈老闆依舊點點頭。他只好不甘心地繞到了蔣勘正身邊,把隨身的摺疊輪椅拿出來。
蔣勘正任憑自己被小秘書抱上輪椅,輪椅發出“咯吱”一聲。
孟遠終於又看了過來,蔣勘正感受到她的目光,也將頭抬了起來。再一次四目相對,沒有傅家琪。
這個無聲的對望,空氣中彷彿沉沉流動著兩個人的氣息。
怎料,霍明朗的聲音插了進來。
她笑眯眯地問道:“蔣先生的病房裡多了一支迴圈播放的錄音筆,可嚇壞了我們醫院的小護士,還以為進來什麼危險份子。”
霍明朗提這個的意思,他不是不懂。蔣勘正仔仔細細打量著孟遠,她方才音樂響起時眼眶裡一閃而過的淚意早就消失,雙眼沉靜而自然。臉頰似乎還胖了些,果然沒了他,孟遠要過得更好。
蔣勘正終於低下了頭,霍明朗笑笑:“聽說秦願去世了?”
孟遠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訊息,她只是一瞬間感到不可思議。可是立刻他便發現自己好像對她不是那麼在意了。
她人生當中已經完全沒有必要為了不相干的人而去花費精力。
蔣勘正點了點頭,在紙上寫道:報紙上已經登出來了。他有一瞬間的沉默,這表情在孟遠眼裡,幾乎是難受的另一種表現。
可是蔣勘正又寫道:是她咎由自取。
他抬起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又看了看孟遠,又是沉默。他無聲地用力推了推自己的輪椅,一點一點向孟遠靠近,他花大力氣,臉色慢慢泛白。
蔣勘正抬起頭,瞳孔裡只是孟遠啊。他又寫道:祝你成功。
孟遠沒有說話,霍明朗與傅家琪站在一邊看著這場景,許是因為他與從前簡直天壤之別的可憐樣,也都紛紛沉默了下來。
從前他的字從來都是力透紙背,好像簽下字從來就不會反悔,離婚協議書更是一筆一劃堅決徹底。可是現在,大概是他力氣用盡,他寫的字都是輕輕柔柔,有一個字甚至還歪歪扭扭,真的不像他。
孟遠看著蔣勘正抬著手,給她的字條上的四個字。她一張臉幾乎沒有表情,她終於說道:“你其實不必來。”
蔣勘正幾乎一瞬間就放下了手,他將紙條慢慢收進手裡,緊緊地緊緊地扣在自己的掌心。
紙條就像一團火,燙著他的手心。孟遠輕而緩的聲音再次在他的耳邊響起:“你走吧。”
小秘書聽到這句話,在看到自家老闆少有的落寞後,不知道哪裡來一股熱血,立馬說道:“太太,我們大老遠跟醫生喬了好久才過來,總裁行動不便,您要不就留他在這裡吧。”
蔣勘正側臉慢慢沉了下去,自從生了病,他便很少帶眼鏡,此刻他雙眼之間突然有點自暴自棄的神色,立刻猛地調轉自己的輪椅,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