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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落在他唇角，濺出來。

〃穆錦池，你在幹麼！〃

〃餵你喝水。〃錦池淡聲道。

〃你不會拿個勺子？〃他給她一記白眼，無奈地擦擦嘴角和衣服上的水漬。

〃哦。〃

她又去廚房拿勺子，那個勺子，倒是不大，拇指一般大小。基本上勺不了什麼水。偶爾，鍾姨拿這勺子給小豆芽餵食，當然，那也是月餘前的事了，當時小豆芽得了一場感冒，不吃東西，鍾姨就特意買了一個小勺子，撬開它的嘴，給它喂點兒營養的流質食物。

不過，錦池顯然是忘記了。

直到錦池倒了很小的一勺，往他嘴裡送。鍾姨才驚呼：〃錦池，你手裡那個勺子，是小豆芽用的。〃

〃呃我在廚房隨便拿的。〃

〃穆錦池！〃他怒而從沙發上奮起，很不文明地連吐了幾口口水。愛乾淨的他，竟而直接抿著嘴往洗浴間去。

洗浴間嘩嘩水聲不斷，錦池一臉愧色地去敲門。

〃你別擔心，小豆芽，我帶它回來的時候，就打過狂犬疫苗，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她想來想去搜腸刮肚只找到這個理由安慰他。

〃啊，穆錦池！我呸〃聽到他憤怒地又急著漱口的混合聲。

錦池吞吞口水：〃我不知道那個是小豆芽的〃

〃對不起。〃她低頭輕聲給他道歉。

〃小池，沒關係，小太陽太不講理，明明是他叫你用勺子。我們來畫畫，不理他。〃端河揚著嘴角叫她。他心裡悄悄朗笑了好幾聲，到底還是小池厲害，簡簡單單就可以把他收拾得雞飛狗跳。

武端陽出來時候，錦池正準備給武河畫畫。他一出來，她就從畫架前的小椅子上站起來，自主自發亦步亦趨跟在他後面。

〃對不起，那個勺子，雖然小豆芽用了，一段時間沒洗，不過小豆芽真的打過狂犬疫苗，不會有〃

〃穆錦池！〃他爆戾的眼神中，燃起兩團火焰，燒起來照見她低眉順眼的模樣。

〃小太陽，不準對小池那麼兇哦，嚇到小池了。小池都說了，小豆芽打過狂犬疫苗，很安全，你只是湊巧用了小豆芽用過的勺子，不會得病〃

〃穆錦池，你買的死狗〃他說得咬牙切齒，充滿戾氣目光又拋向小豆芽。

小豆芽柔順地扒在端河腿上，正閉目養神，至於對它男主人的爆怒，它顯然已經練就了一狗巋然不動之功。

〃對不起〃她無奈地低下頭，細聲細氣道。

〃我。〃他又抿著嘴，再一次衝進了洗浴室。

洗浴室又傳來嘩嘩的流水聲。

鍾姨看看洗浴室的方向：〃那勺子我倒是洗過一遍，隨手放在櫥櫃外面的玻璃杯裡。〃

那是一個高腳玻璃杯，底坐缺了一個小口子，鍾姨把一些不常用的但又用得著的小東西放在裡面。那個勺子就是其中一個，還有一支牙刷，一根筷子。

〃我隨便拿的〃錦池道。

〃沒關係，不就是個狗用過的勺子，以前我們老家還特意找一些童子尿來浸雞蛋吃，可營養了。〃鍾姨說。

自作孽不可活，大概就是這個道理。

（三）

早上的小插曲過去之後，青文和中成佳佳接近中午的時候到武宅。中成開著大眾載送兩位女士。

佳佳還是跟以前一樣，大老遠看見她，就過來抱她。

〃媽媽！媽媽！〃

〃佳佳，進來吧。〃錦池撫撫佳佳後腦，小傢伙仰著頭，嘟著小嘴，抱怨錦池最近一直不去看她，文茜又一直去騷擾她的諸事。然後跟小豆芽耍在一起。

青文先中成進來，一進屋便看到端河。她在婚禮上，與這位武端陽的哥哥，有過匆匆一瞥。一見到他，就把錦池拉在一旁：〃這個是武端陽的哥哥？〃

〃嗯，端河哥哥。〃錦池道。13842952

〃他不會現在住這裡？〃青文指指樓梯口的方向。

錦池點點頭：〃端河哥哥回國，暫時還沒找到自己落腳的地方，所以〃

〃那個武端陽沒意見？〃青文問。

〃還好吧。〃錦池嘆了口氣。

青文傾傾頭：〃我現在真覺得這武宅是塊風水寶地，總是招徠不同的牛鬼蛇神，不過，武端河也挺好看的，看那鼻那眼，那唇，黃金分隔比啊。〃

她眼尖，又迅速發現，錦池的畫架。畫紙上隱隱約約的輪廓，讓她立即辨別出，畫上的人是他。

〃你在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