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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就回去。〃她淡淡地說。

〃你跟誰回去？〃他又問。

他隱約聽到，她那邊悉窸的響動。

〃我跟王叔。〃錦池道。

她本來安排王叔先回去，但是王叔不肯，他的理由是一個人面對武端陽不好交差。是故，她哄佳佳入睡那段時間，他一直在樓下等。

〃還有誰？〃他不信，只有她和王叔一起回去。

她看了看蘇喚生，他得意地指了指自己。

〃還有，蘇喚生。〃

〃蘇喚生？你怎麼跟他一起？你今天是不是又去錦文畫室？〃他想了想，在那裡，多半會碰到那個浪蕩子。

錦池抿了抿嘴。

〃是的。〃

〃穆錦池！〃他又吼了一聲。

王叔載錦池回家，蘇喚生也在車上。錦池叫王叔先送蘇喚生回青文住處，然後再回武宅。才送完蘇喚生，車子準備往武宅開，半道上就被一輛熟悉的勞斯萊斯堵住去路。

不用想，一定是武端陽的車。

他突然橫衝直撞出來，王叔嚇得捏了把汗。

〃穆錦池！你給我下車！〃他怒氣衝衝地下車，又怒氣衝衝地敲寶馬的車窗，叫她下車。

錦池解開車鎖，不等她把車門推開，他就'咣'地一聲拉開車門，粗魯地帶起一陣風。

〃穆錦池！〃

錦池不說話，低著頭，頭頂對著他。

〃穆錦池！你說。。〃他氣極，已經到氣得說不出話。

錦池皺皺眉，暗歎一口氣。

呼，她應該說點什麼？

〃穆錦池，你給我說〃

〃說什麼？〃她輕輕抬頭。

〃說你為什麼找陸佑楓？〃

錦池停了一會兒，淡道：〃佳佳出了點事，所以，我去看看她。〃

〃是嗎？那蘇喚生又是怎麼回事？〃知道她不是去找陸佑楓，他心裡頓時鬆快許多，但是一會兒又想起蘇喚生，又是一陣窩火。

〃他是做王叔的順風車，順便跟去看佳佳。〃

武端陽不以為然，勾勾嘴角：〃以後，不準去錦文畫室！〃

錦池不說話，低頭看腳尖。

〃穆錦池，你聽到沒有！〃

錦池抿抿嘴，淡道：〃我知道了。〃

（三）

兩個人回家，王叔開車在前面，他開勞斯萊斯在後面，她坐他旁邊。他的怒氣仍未雲消，拉著臉，冷著眼，像敲木魚的老和尚。

兩個人一直沉默，誰也不說話。錦池不說話，因為不知道說什麼，他不說話，只因鬱怒結胸。

等待良久後，他到底還是忍不住了，忍不住她只顧著窗外夜色，一臉風輕雲淡，冷淡成霜。

〃穆錦池，你說話！〃

錦池回過頭淡瞥了他一眼：〃說什麼？〃

〃你不知道要說什麼？〃他給她一個你應該知道要說什麼的眼神。

不過，她還真不知道，他要她說什麼。畢竟，她又不是他，儘管知道他脾氣火爆，喜怒無常。

〃我不知道。〃錦池淡淡地說。

〃你居然不知道？你不是應該很清楚？〃他反問。

〃那我說點什麼？〃她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穆錦池，你你以後不準去找陸佑楓！〃

錦池低頭，眼睛看向夜色深處，輕輕地重複：〃以後不去找陸佑楓。〃

〃也不要去錦文畫室。〃

〃嗯，以後也不去錦文畫室。〃錦池又道。

她的重複，讓他得到一些快慰，一瞬間，夜風滌去不少火藥味。只是，這話，偏偏少了一個你我他的我，或者你。

歸根結底，這話還是有些語病的，誰不去找陸佑楓呢。

勞斯萊斯在小院門口停下，她先下車，他叫王叔把車開到後院停車房。剛進屋，鍾姨就迎上來。

〃怎麼現在才回來？晚飯也不回來吃？〃

鍾姨的語氣略帶責備，她今天特意為她準備一些小菜，可惜她沒回來，武先生一氣之下，全叫倒了。

〃遇到一點事，處理完了，才回來。謝謝鍾姨。〃錦池道。

〃那吃飯了？〃鍾姨問。

〃吃了碗炸醬麵。〃那是老太太給她做的，味道不感不淡，她口味偏重，吃不慣，又不好拂老人家的面子，零零碎碎吃了幾口。

〃吃那東西管用？要不我再給你做一點兒？〃鍾姨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