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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霧縈繞的溫泉,翠綠環繞。溫泉邊的小路,兩旁有燈延伸向前,盡頭是一片不甚明朗的繁華。
地上鋪著透明的玻璃,錦鯉在玻璃下嬉戲。
寶珠被人引著,慢慢向前走,錦鯉一路跟著,走到盡頭,尾巴一擺,一下四散開去。
這一片濃翠盡頭,寂靜無人,只有一張精心佈置過的桌子,幾盞燈,一個人。
男人一身銀灰色西裝,優雅的三件套,一身好氣度,正是榮耀鈞。寶珠走過去,侍應幫她去了石榴紅色的大衣,拉開椅子,她在對面坐下。
榮耀鈞沒有起來,只用目光一路相隨,讓人不覺突兀,反倒覺得,他大概一向是如此,沒有起身迎接別人的習慣。
但不包括寶珠。
要知道,以前,可是她坐著,別人跪著。她坐著,別人立著,朋友,也沒有一個見自己不曉得起身的。
得有多大的勇氣呀,才敢坐著用眼神代替行動。
除非,他是殘廢的!
榮耀鈞無法心有靈犀她深沉的吐糟,很紳士地說:“多謝你賞光。”
侍應端著紅酒,走到寶珠身側,示意她過目。寶珠斜睨了一眼,看向榮耀鈞說:“你找人請我來,就是為了和我喝酒吃飯?”
榮耀鈞輕抬手,那侍應拿著酒瓶退下。他又看了一圈,周圍枯站著的幾個侍應,也都無聲的退下。轉眼一個人都不剩。
寶珠眉毛都沒抬一下,看著他擺譜。
榮耀鈞也在打量她,黑色法蘭絨的短外套,裡面是褶皺立領的襯衫,不同上次的豔色,多了貴氣,也多了距離,緩緩說道:“來過這裡嗎?這是個文化會所,裡面有很多名人的真跡。”
寶珠沒說話。
榮耀鈞笑了笑,覺得這人還挺記仇,上次他也是口氣稍稍有點不好,她對自己的態度就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了。
不過他是受人所託,自然該遷就她一些,說道:“我們先吃飯好嗎?”吃飽了才好說話,免得她等下又不給面子,餓著肚子走了。
寶珠在桌上掃了一眼,默許可以。卻沒看到餐牌。
榮耀鈞抬手叫人過來,手抬了半天,隨即發現,因為人都被自己打發走了,周圍竟然沒人。這位出門一向有人伺候在側的少東家,忽然遭遇了生平都沒有過的尷尬事。
寶珠靠向椅背,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光明正大地看起笑話來。
榮耀鈞哭笑不得,一邊拿電話出來叫人,一邊看著寶珠說:“這裡大廚做的煎羊扒不錯,你要沒意見,讓他們直接做了送過來。”
寶珠點頭,他為什麼請自己不知道,但她今天來就是為吃飯,要不是阿姨休假,今天家裡沒人做飯,她才不來呢。
榮耀鈞打了電話,發現早前自己營造的氣氛都沒了,不再客套說道:“你上兩次拿給我看的畫,是你自己畫的嗎?”
寶珠手指捱上水杯,指尖在杯側劃了兩下,試了下溫度,淡聲說:“問這做什麼?”
榮耀鈞眼神在那指尖停了兩秒,說道:“那畫工不錯神韻自然,有種難得的雍容大氣。”心裡想著,這樣誇她,應該可以一笑泯恩仇了吧。
卻見她微彎了嘴角,淡淡笑意,好像聽到了極可笑的話。更有種落寞。
自己說錯了嗎?那畫他敢肯定是她畫的,卻見她抬眼望向自己,說道:“不如有話直說吧,麻煩了你兩次,我心裡記著呢。”
榮耀鈞一滯,險些被慪死,正好腳步聲傳來,幾個侍應過來,解了他的尷尬。
她說話的語氣很軟和,但內容油鹽不進,他這才發現,見了兩次,她其實並不是一個好脾氣的性子,難怪老公不喜歡嗎?
頭盤被放在桌上,三文魚配蘆筍的冷碟,擺盤很漂亮。
寶珠盯著那三文魚看了半天,也沒動,不是她不懂欣賞,可這大冷天的,她不喜冬日吃涼的。再加上才過敏了一場。有些後悔來。
慢慢吃了兩口。還好主菜不久就上了,她勉強吃了個半飽。
榮耀鈞也吃的不怎麼好,這樣和自己純吃飯,好像來談工作的女性他還沒遇上過。他試圖聊天,但發現,以兩人的關係,可以聊的東西幾乎沒有。
甜點撤下後,想到今天的目的,他乾脆不再饒彎子,“臨正昨天給我打電話了。”
寶珠靜靜放下水杯,這是剛給她要的一杯溫水,她看向榮耀鈞,等他把話說乾淨。
榮耀鈞看著那杯子,確定她不是會拿水潑人的那種女孩子,才又說:“他和你妹妹分了手。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