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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就算停在寶珠面前,她也未必看得到。因為她一直低著頭,根本看沒都沒有看周圍的環境,她穿著,第一次見面時,身上穿著的那件黑色的大衣,慢慢的向小區外走,如同要融到夜色裡。
乾啟心慌意亂的,看著那個身影。心裡慌亂的跳起來,這麼晚,她這樣一個人要去哪兒?這麼冷的天,她怎麼又穿了這衣服,他心裡更多的是一股子難受。
最近他也留心過她的作息習慣,她不是晚上愛出門的人,除了極少的幾次吃飯,有人接送的情況,她從不出門。她一個人,過得很小心翼翼。這樣一想,心裡的那份難過就變成了酸楚。
看到寶珠都快走到大路旁了,他才連忙發動了車,偷偷的跟上,這樣讓她走,這麼冷,這樣的晚上?他如果不跟著實在是不放心。
寶珠顯然有心事,直直地到了路旁抬手攔了一輛計程車,至始至終沒抬頭。
他連忙驅車跟上。
前面的計程車開得不快,二十多分鐘,在安城城西著名的紅燈街區口停下,這一條街,全部都是中低檔的娛樂場所,帶小姐的ktv,酒吧,強裝高檔的夜總會。
寶珠下了車,乾啟的車不遠不近地靠在路邊,他緊緊盯著那個人影,看她站在路口,人好一會都沒有動,只打量著遠處一排霓虹閃爍,彷彿在挑選,要進哪一家。
乾啟扶著方向盤勾頭望去,打量這條街,這一下,把他也難為住了,這一條街,他可不熟,想不到這裡有什麼可以吸引寶珠的地方。
寶珠大概站了有五分鐘,那麼冷的天,她就那樣無知無覺地站在街口,讓自己挨凍。
乾啟沒猜錯,寶珠真的是在挑選。
終於選定了一家,寶珠抬腳走過去,剛跨上臺階,霓虹燈的光,就五顏六色照在了自己臉上。
她抬頭,頂上俗氣的燈火,鋪天蓋地地罩向自己。她的手,把自己的領口緊了緊,彷彿要把自己包裹得更為嚴實,免得這地方汙了自己。
低下頭,剛想抬腳,手臂卻忽然被人抓住。如刺蝟突然張開尖利的刺,她猛一甩手,轉頭厲聲說:“放”開,那個字卻卡在了喉嚨。
她望著眼前的人,突然覺得恍惚,那英俊的臉上全是擔心,目光灼熱心疼,猝不及防地,她在心中湧上委屈,她忙轉身對著一片清寒,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難得的狼狽。
乾啟的聲音輕輕從背後傳來:“寶珠你到底怎麼了?我跟了你一路,你這是要幹什麼?”
她怔在那裡,巨大的恥辱感包裹住自己,今天下午那一幕,對她而言是多大的恥辱,只有自己知道。她不想告訴別人,因為那樣會令她,有一種變相示弱求人的感覺,她不需要要求人,從不曾有過就像今天這事,以前她也不用自己出手,再大的事情,她都習慣的指點別人去,現在需要自己這樣她無法說出口。腦子裡的才學卻突然變得淺薄,竟找不出一個藉口來。
這個時候自己為什麼在這裡?
這種乍然相逢,不在她的預料之中。
身後卻又傳來乾啟的聲音,小心而關切:“寶珠,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你這裡沒有家人。是不是有人惹你不高興了我說過的,有人欺負你,你可以告訴我。我沒你那麼聰明,但也能,收拾得他滿地找牙。”
她站在那裡,眼淚徒然不受控制地流下了臉頰。
平安坊后街,都是一些相對零散不入流的古董商。
這些人都經營些非主流物件,這幾年古玩市場水漲船高,平安坊好的鋪面早都已經拿不到。想做古玩生意的人就開始在這裡打主意,這條街,準確說來,並不在平安坊古董街曾經的規劃之內。
乾啟把咖啡放到寶珠手裡,“確定是這兒嗎?”他拿出一張皺皺巴巴的名片看著上面的地址,又看了看街對面的店名。
寶珠看到那名片,立刻厭惡地挪開目光,突然,她眼中的厭惡更甚,指著那邊一個男人說:“就是那個人。”
“你說的仇人就是他?”乾啟看過去,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正站在門口和人說話。這樣的人他想不出怎麼能跟寶珠結仇,兩個人明顯不搭界。
他想起昨晚上在追問下。寶珠寒著臉說,和別人結仇了,所以才暫時不能去景德鎮。他實在想不出以寶珠這樣的性子,誰會願意和她結仇,他看向那個男人,何況,還是男人。
“到底怎麼得罪你了?你告訴我,我才能知道,要用多狠的招對付他。”乾啟小心地問。
寶珠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一句,“他昨天在樓下攔住我,說想包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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