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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才知道這東西真不能賣便宜了,那麼小心翼翼,一筆錯了,就前功盡棄的緊張,還要畫這麼久”乾啟靠近,半趴在桌沿,看著她說:“而且,你怎麼懂這個?知道用油料調和,這樣有什麼用?”
寶珠小心地勾著一朵山菊花,“是為了那份滋潤感,花和蝶都會彷彿沾著一層油光。”放下筆,伸手一捂他的眼睛,“你這樣盯著人看,我還怎麼畫?”
“你專心就感覺不到我的目光了。”乾啟眨著眼睛說。
手心傳來癢癢的觸感,寶珠連忙收回手,看了看手心,在衣服上擦了擦,小聲說:“弄的我出汗了。”
乾啟笑著坐直,“那正好休息休息。”說是這麼說,卻還是拿起旁邊的白色毛巾,給她擦手。
寶珠放下毛巾說:“我做事喜歡一鼓作氣,這是小活。”
“那麼多支筆呢,你以前也用過?”乾啟又拿過杯子遞到她嘴邊,“喝口水。”
寶珠笑著喝了口水,“你別那麼如臨大敵,我真的不累,就快好了,對了剛讓你選東西,你還是沒選,我們明天帶什麼回去?”
“我交給趙平了,反正要送去拍賣行,讓他看著選就行。”乾啟說。
寶珠點頭,“但還是應該問問他現在什麼行情,南方的拍賣行,一定和北方的不同,地方的肯定和京城的風向也不同。咱們安城最大的拍賣行你認識人嗎?”
乾啟神色微微不屑,說:“最大的拍賣行是致祥居的,但我不怎麼喜歡和他們打交道。”初初入行的時候,就聽別人說過致祥居如何手眼通天,所以條件反射的,這兩年他都繞著那地方走。
現在依舊不想和他們打交道。
但如果寶珠一定要,他還是會聽她的。卻沒想,她極輕的嘆了一下,“原來是他們的呀那還是不要和他們打交道了,我也不喜歡那裡的人。”
寶珠認識那裡的人,他怎麼不知道,“你認識那裡的人?”乾啟小心地問。
寶珠搖頭,“等於不認識鬥口的時候打過一次交道。”一想還有,又說:“後來拿彩頭的時候去過他們那裡估價”再下去,她心煩起來,“別提了,讓我先畫完”她不再說話,抿著嘴,很快,她的臉色又開始浮現那種凝神的專注,那是一種,為求十全十美近乎委屈的姿態,乾啟看著她的眼神,頃刻,不由自主地,又陷入那柔情似水的目光中
不知過了多久。
她慢慢舒出一口氣,放下筆,“好了。”
乾啟也跟著活了,連忙看過去,顏色因為還沒燒,還看不出最終效果,寶珠說:“我們明天就走,我把這留下,等燒好了讓趙平再帶回來,反正過年他要回來的,你說好不好?”
“帶回去後呢?”乾啟小心地問。
寶珠瞅了他一眼,低下頭漫不經心地說:“送給你,能看上嗎?”
第63章
早晨九點鐘的太陽,透空而下,對上的時候已經令人會覺得刺眼,寶珠站在酒店門口,手擋在眉毛上,一輛車緩緩停在她面前,駕駛位的車門開啟,乾啟從車上下來,一身古典的肅穆:黑色毛衣,黑色圍巾,外面是黑色的夾克,臉上還扣著墨鏡。
寶珠沒見過這麼有型的他,放下手,迎著光抬頭望他,乾啟對著她一臉疑問,無奈拿下墨鏡,“看到了吧。”
陽光和他的臉都是模糊不清,寶珠還沒看清呢手臂一緊,已經被他塞進了車裡。
“行李——”她連忙提醒。
後車廂被開啟,冷風灌進來,她轉身,看到行李員把倆人的箱子擺了上來。
“不知道外面冷,還站在那兒發呆。”上了車,乾啟忍不住說她,她卻還是一臉笑意地望著他,“眼睛怎麼了?給我再看看。””
乾啟向左看了一眼後面的路況,穩穩把車拐出酒店,“有什麼好看的,難看死了。”
寶珠伸手來摘他的墨鏡:“我看看”乾啟躲了一下,還是被她摘下了墨鏡。他專心地開著車不去感受她的目光,片刻,寶珠合上墨鏡,放在旁邊,“你昨晚失眠了?那為什麼要急著走,可以多留一天的。”
乾啟說:“小事”嘴角卻一直掛著三分笑。,昨天聽她說要把那碟子送給自己,他怎麼可能不失眠。
“你早上去哪兒了”寶珠問,“一大早就出去了是不是?”
乾啟笑看向她,“你找我了?”
寶珠看去車窗外面,“我想提醒一下你別拉下東西。”懷裡一沉,她低頭,頓時歡喜起來,“你早上就去拿這個了?”
懷裡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