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3/4 頁)
爾納第四次掠過身旁的時候,纖漠知道,這世界到底是殘酷的。
站在場邊的小鬍子看著馬背上纖漠蒼白的臉,鼻頭一酸,竟險些哭了出來,只得抓緊了柳子蓮的手,口中焦急的道:“怎麼辦,怎麼辦要輸了”
柳子蓮沒有回頭,只死死的盯緊了纖漠的方向,額頭上的汗水汩汩的往下掉,任小鬍子搖晃著她的手臂,指甲嵌進皮肉裡,她卻忘卻了疼痛。不,她信馬背上的這個女人,有著那樣堅毅眼色的女人,絕不會輸。
眾人都是滿臉的緊張神色,可獨獨慚洛沒有,他的手一掌拍在厄爾浦西的肩上,臉上帶著殘忍的笑。心思系在場上的厄爾浦西被這一驚,臉色瞬間慘白,這才匆忙的回過頭。
“你說,她們誰會贏?”慚洛淡淡的問,語氣裡聽不出絲毫的情緒。
厄爾浦西怔住,餘光裡一黑一紅交替著,面上不知什麼時候也是透著些晶瑩的液體。厄爾浦西還來不及說話,一陣滾燙的液體便灑在了他的面上,帶著刺鼻的血腥。慚洛和厄爾浦西回頭,便看見纖漠的手中寒光閃過。
慚洛低咒一聲,面上的平靜一瞬間被打破,拳頭緊緊的握住,步子卻向前邁開了兩步,而眼睛死死的鎖在了纖漠的身上。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將匕首插在了馬臀上!
紅色的血液,在馬兒奔跑的時候四濺開去,那模樣,鋪天蓋地的猙獰。纖漠手中的匕首“月”映著落日的餘暉,寒光卻仍然刺眼。
她說過,她要贏,哪怕是用盡一切手段。
受了傷的馬兒猖狂的奔跑著,纖漠已經將一切忘記,只拼命抱住了馬兒的脖頸。她抬起頭,迷濛的睜開眼的時,視野裡只有一座雪白的山。
娘,你看見了嗎?纖兒,現在變得好強。
纖漠記得,恍惚中,她是和身下的馬兒一起摔出去的,塵沙打在面上,她只來得及看上這世界一眼,竟是滿世界的紅色,帶著鋪天蓋地的血腥。
纖漠笑了,身上的黑衣被鮮血浸透的時候,她知道,她到底是贏了,沒有輸。
第九十三章 匕首“月”的記憶
恍惚中,似乎有人在纖漠的耳旁說,生,你是朕的人,死,連屍體也只能有朕來焚化。
冰冷的語氣,險些將纖漠的靈魂凍僵,她掙扎著睜開眼睛,光線有些暗淡,泛著點點的黃,在纖漠醒來的時候,那燭光搖曳了一瞬。
“柳才人”守在床旁的小鬍子聲音哽咽,見纖漠睜開了眼,趕緊轉身將趴在桌上睡著的柳子蓮搖醒。纖漠掃了一眼熟悉的房間,頭痛欲裂,竟吃痛的叫了一聲。小鬍子和柳子蓮一驚,趕緊快步走到纖漠的面前。
“我贏了,對嗎?”纖漠一開口,喉嚨裡燒灼的疼痛。
柳子蓮點點頭,聲音也是哽咽。“對,你贏了。”
纖漠淡淡的笑,那模樣裡的哀傷瀰漫天際,讓小虎頭和柳子蓮互相看了一眼,眼中竟都騰起了水汽。
太醫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乾枯得只剩下一張皮,替纖漠診脈的時候,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麻木得宛如屍體。纖漠只掃了一眼,便別過頭去,不再看他一眼。太醫說纖漠很幸運,連人帶馬摔下的時候,馬兒當場死亡,可是纖漠卻只是受了些擦傷。
展顏是匹好馬,只可惜,不該遇上纖漠。直到很多年以後,在纖漠的記憶力,展顏四濺的鮮血都還曾經出現在夢裡。
慚洛來看纖漠的時候是一個黃昏,纖漠記得那個時候,她靜靜的躺在床上,目光卻落在窗外的天邊,五彩的顏色像極了校場上的黃昏。慚洛站在纖漠的床旁很久,卻沒有說一句話,直到纖漠回頭,發現一身金黃龍袍的他。
纖漠吃驚,正要起來行禮,慚洛卻冷冷一笑,踱步到床前,擋住了窗外的霞光將纖漠籠罩在他的身影下。
看著床上這張只剩下蒼白的絕美容顏,慚洛在想,校場上,他有意增加彩頭來增加米爾納的興趣究竟是對是錯。也許,連他自己都不願承認,增加米爾納的興趣又未嘗不是在刺激床上這個女人的鬥志。
他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匕首的手柄上,是閃著寶石光芒的“月”字。那匕首竟是匕首“月”,是嶽然救過纖漠性命的憑證。
“這匕首,你不會不認得吧。”慚洛的聲音很冷,彷彿只要一瞬,屋子裡的空氣便會被凍僵。
纖漠沉默了,只能緊緊的咬住下唇,匕首“月”,她當然是認得的。她別過頭,躲過了慚洛帶著一絲殘忍的視線。
慚洛拿著手中的匕首“月”,手上的冰涼觸覺有些熟悉,思緒掠過曾經灰白的回憶。他抬頭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