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慚洛笑了,拿起那青果子咬在口中,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黃昏快要來臨的時候,通往破廟的小道上,馬蹄聲聲將世界的沉靜打破。一個黑色勁裝的男子,面容冷峻,趕著馬車停在破廟的門口,將馬兒栓在門口的石樁上便快步進了破廟。
黑衣男子進了破廟,看見相互依靠在一尊佛像前的纖漠和離兒,臉上頓時一驚,隨即又收起了眼中的驚訝。
“你來了。”慚洛掙扎著起身,人倚在門欄上,面色蒼白。
“屬下來遲,請皇上恕罪!”那黑衣男子恭敬的答,由始至終面上的冷酷亦如當年的慚洛一般。雖然冷酷,可是他的下一句話卻又流露出一份哽咽。
“聽說同伴們都”
慚洛目光縹緲,望向遠處的天邊,天色漸漸暗淡了下去,昨夜的血雨腥風宛若還在眼前上演,鮮血飛濺滴滴,哀叫悲嚎聲聲。
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強迫自己收回了視線,只對那黑衣男子說:“走吧,晚了恐怕就走不了了。”
黑衣男子應了一聲,大步邁進破廟內,扶起纖漠便往馬車上走,沒有絲毫猶豫,更沒有一點拖泥帶水。
厄爾浦西是個聰明人,聰明的人自然明白斬草除根的道理,所以慚洛知道,厄爾浦西定會盡快派人追殺過來。慚洛預料得沒錯,就在他們幾人剛離開破廟不到盞茶的功夫,一隊珞榖國的將士已經追到了那破廟,慚洛幾人要是再晚一步,恐怕面臨的便是滅頂之災。
來追捕慚洛的珞榖國將士將整個破廟都翻了個遍都沒有看見幾人的人影,可是佛像前的一推篝火卻引起了眾人的注意。那篝火周圍似乎瀰漫著一種血腥之氣,定是烘烤被鮮血浸透衣物時留下的。
為首的將士是個聰敏人,撿了樹枝挑開那堆篝火留下的殘骸,在塵埃的最深處還有些零碎的火星。他神色一沉,匆匆指揮一面將士快馬通報厄爾浦西。
天黑到盡頭了,夜空裡,一輪圓月將整個天地都照成了隱約的白色,縹緲的月光灑下,一輛馬車在月色裡急速奔騰。黑衣暗魂不斷的揮舞著鞭子,恨不得馬兒能生出八條腿來立馬將慚洛幾人送到安全的地方。
小道上的樹影斑駁,將本就隱約的月光分割得更是明明暗暗的多姿。過了這個森林再往前行五里路便能到下一個雲翳國的關卡了,到了那裡,有云翳國的駐軍鎮守,至少還能抵擋一陣。
可是趕車的暗魂猛的揮了一下馬鞭卻又突然的拉住韁繩,馬兒嘶鳴一聲這才停了下來。馬車裡的慚洛和纖漠被這突然一震,兩人剛騰起的睡意朦朧便瞬間被驚醒了。
“皇上,我覺得有些不對勁!”暗魂握緊了手中的劍,沒有回頭,只冷冷的對車內的慚洛說。
慚洛凝眉,掀開車簾,車外一片寂靜,可是久經江湖的人都知道,這樣的寂靜往往才是最可怕的,整個世界安靜到彷彿連蟲鳴鳥叫都聽不見絲毫。
“你只要負責保護好纖兒和離兒便好,就算朕死了也不需要你來救!違令者,斬!”慚洛的聲音很冷,讓那暗魂一陣陣心底發涼,可是聽在纖漠耳中,卻又是一股難言的火熱。
纖漠沒有哭,只是別開了頭,將離兒緊緊的擁在了懷中。離兒縮在纖漠的懷裡,目光卻看著慚洛的方向,小小的他早已經學會了纖漠皺眉的模樣,他抬起手,指著慚洛酷酷的說:“我娘,我自己會保護,倒是你,不準死,你死了娘會難過!”
離兒也別開了頭,倔強的模樣和纖漠小時候一模一樣,即使擔心也絕不妥協。
“哈哈”慚洛掃了離兒一眼,瞬間大笑了開來,他是得意的,在離兒的眼中,儘管只有一剎那,可是他卻清晰的看見了敬畏。
“不愧為雲翳國的皇,到了這個時候,竟然能笑得如此開懷。”
森林中突然迴盪出一個淡淡的聲音,那聲音透著戲虐,對纖漠和慚洛來說卻都是熟悉的。說話的人,是小虎頭。
小虎頭的話音剛落,馬車的周圍已經聚集了幾十名沒有表情的黑袍人,一個個黑袍人眸子裡都泛著紅光,手中的短刀更是被月光映出一片燦爛。
風,吹動車簾飄揚,從縫隙裡,當纖漠看見那些黑袍人的時候,整顆心都沉到了谷底。憑身受重傷的慚洛和一名暗魂,是絕對抵不過那麼多冷血無情的黑袍人的。
“來得倒是挺快。”慚洛處變不驚,掀開車簾跳下馬車,和暗魂並肩站在一起,抬起頭與小虎頭對視著,目光交錯,火光四濺飛揚。
第二百八十五章 怎麼會,是你
在馬車裡的纖漠忍不住探出一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