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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柳子蓮笑了,笑容是蒼白的,她提高了音調,“我的家人只是我娘和我弟弟而已。”
院子裡沉靜了,變態沒有人再說話,那揚州知府轉過了頭去,纖漠看不清他面上顏色,可是從微微聳動的肩膀來看,也許在他的臉上,未嘗不能看見一抹動容。
纖漠轉身離開了,不是怕再聽見什麼恐怖的東西,只是纖漠懂得柳子蓮,哭泣的柳子蓮,她定是不願被纖漠看見的。
步子輕輕的邁著,剛才後院裡那父女倆的話卻直直的衝進了她的腦海裡。柳子蓮是不願違背自己的心意,侍奉一個不喜歡的人,所以才找她做了替身的麼?只是柳子蓮喜歡的人又會是誰?
纖漠擰緊了眉頭,思索了一下,隱隱的抓住了些東西,她想起了那個琉璃幻影燈,忍不住向後院的方向看了一眼,只可惜,柳子蓮父女倆的身影已經看不見。
柳子蓮喜歡的人,便是那個天下第一巧手胡月海吧。只可惜,天下人皆知胡月海,卻沒有人知道胡月海是誰?
柳子蓮是當著她的面將揚州知府送走的,臉上掛著笑,笑容燦爛。只可惜,那笑容背後的哀傷,纖漠卻清楚的看見了。在柳子蓮轉身走過纖漠身旁的時候,纖漠只淡淡的說了一句。
“至少,你還有機會保護你想要保護的人。”
只不過,那聲音卻小得只有掐滅自己聽得見而已。
第一百四十一章 五年前的銀月
這幾日,晏日園裡的人,面上總是帶著笑,尤其是小鬍子,一張嘴險些合不攏來。小鬍子說,他們主子總算是熬到頭了,經歷了那麼多坎坷,這皇后的位子也終於落在了他們主子的身上。
纖漠聽了,也只是帶著笑,並不多說什麼。自從那日看了那小冊子後,心裡不知怎的便隱隱的透著一股子不安,就好像眼前的幸福都是些縹緲的虛幻,如一個氣泡一般,只要輕輕的一戳,便會煙消雲散。
宮裡的小道訊息多,小鬍子也算是個包打聽,沒事兒也會和纖漠講講最近發生的新鮮事。聽說這幾日邊境不太平,鄰國離音國的軍隊擾了一些貧民。這些天下大事,纖漠只聽聽罷了,並不放在心上,只是聽到離音國,纖漠不禁皺起了眉頭。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日小啞巴跳窗逃走之前,曾經問慚洛,“你還記得五年前的銀月之戰麼?”
銀月之戰,便是慚洛登基以來,雲翳國和離音國最為激烈的一場戰鬥,那時的纖漠,還在將軍府,纖飛龍是駐守邊防的大將軍,纖漠只記得,那一年,纖飛龍一戰之後,彷彿滄桑了十年。
據說那場戰鬥裡,兩國的皇都是親自上戰場的,只是最後,離音國的皇死在了慚洛的手上而已。慚洛也因那一站而成了天下人懼怕的人物,他的冷,他的絕,都讓天下人膽寒。纖漠永遠都忘不了,當纖飛龍從戰場上回來的時候,手是顫抖著的,口中只說了一句,“他,不是人是魔鬼。”
纖漠後來才知道,纖飛龍口中的他,便是指的慚洛。只是那時的纖漠還不知道,有朝一日,自己竟和纖飛龍口中的魔鬼發生了一晚錯誤的邂逅。
邊境有事,慚洛自然是忙了不少,這幾日來看纖漠都是夜深而來,日出而離。相聚雖然短暫,可是幸福卻不減分毫。
纖漠喜歡看著慚洛起身穿衣的模樣,菱角分明的肌肉彰顯在他的背部,一塊一塊都寫著強者的氣勢,要不是那些偶爾穿插過去的疤痕有些猙獰,纖漠想,這樣的線條,定是完美的吧。
一大早,太監總管堆著一張諂媚的笑臉便來到了晏日園,見了纖漠,臉上的笑更是諂媚了幾分。太監總管說,纖漠的好事近了,可是宮裡的規矩還是要的。在冊封皇后的聖旨下之前,將要被封后的皇妃是要接受太醫診治的。
纖漠自是明白,可是心裡隱約的不安還是濃烈了幾分,那小冊子上的話再一次浮現在腦海裡,只是這一次,纖漠心思有些恍惚,心中想著,竟然開口時說出聲來,自言自語的念道:“皇后之長子,立為太子,太子廢,可立次子。”
纖漠的聲音雖小,那太監總管的耳朵卻尖,竟然將纖漠的話聽進了耳中,他面上一驚,直直的道:“原來漠妃娘娘知道這個規矩啊,這就好辦了,奴才正在想應該怎麼給娘娘解釋呢。”
纖漠面上沒有表情,心中卻是疑惑,開口問:“這句話是說皇后的長子是要被立為太子的,難不成這其中還有其他的意思?”
總監太監一聽,臉上的笑容褪去半分,面露難色,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只是不答反問:“漠妃娘娘既知道上句,那下句,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