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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哭聲,能將人心裡的所有哀傷都瀰漫出來。纖漠覺得心中抽痛,拼命想要捂住耳朵,可是心裡還是生生的疼痛,直到滿頭大汗都停不下來。
“母妃”慚洛開口,聲音裡哽咽著顫抖,他是在害怕,這樣害怕的慚洛,讓纖漠有些陌生。
琴妃娘娘繡著錦帕的手突然停了下來,她抬起頭望著慚洛的方向,沒有笑,只是痴痴的望著,眼裡水霧瀰漫,恍惚中,眼神似乎曾清明瞭一瞬,可是僅僅一瞬而已,她又恢復了那個痴傻的模樣。
似乎是鮮血的味道將屋子裡的人都引了出來,才一眨眼的功夫,大堂里居然聚集了不下五十個大漢,那些大漢手中拿著刀劍,面目和倒在地上的兩人一樣猙獰,都是“咿咿呀呀”的吼個不停。
他們一看地上倒在地上的兩人,“咿咿呀呀”的吼聲便更瘋狂了,提著刀劍便向慚洛幾人衝了上來。那陣勢,讓整個大堂彷彿都搖晃了一瞬。
只不過是堅守一個瘋癲的女人而已,卻動用了幾十名大漢,這背後的人,還真是煞費了苦心。
大廳裡一瞬間變得吵雜了起來,只有琴妃娘娘不為所動,只不斷的拿著繡花針在錦帕上忙碌著。
第二百二十七章 活著的條件
纖漠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慚洛,那時的慚洛,不是人,只是一個殺人的工具而已,更恐怖的是,他手中的劍劃破那些大漢的咽喉時,甚至沒有一點感覺,就好像,那些人本就應該死在他的劍下一樣。
纖漠覺得冷,任兩名暗魂將她保護在中間,她只是看著殺紅了眼的慚洛,卻沒有動過一瞬。
世界再一次安靜的時候,視野裡,只有一片血紅。這個大堂比煉獄還要恐怖幾分,倒在地上的是幾十名大漢的屍體,恍惚間,屍體上的鮮血還冒著騰騰的熱氣。
纖漠卻突然沒了感覺,連作嘔的衝動都沒有,她只是盯著慚洛的背影,那背影孤寂而痛苦的傷。
“母妃”慚洛站在琴妃娘娘的面前,低下頭,垂下的劉海被風帶起一角,只一瞬,他眼裡的空洞還是被纖漠看見了。
琴妃娘娘沒有反應,繡了一針之後又殷殷慼慼的哭了起來,那哭聲似乎是一種小調,纖漠猜想,那歌本是歡快的吧,因為唱歌的人才變得如此的哀傷。
慚洛的手一鬆,手中的劍落到地上,他跪了下來,雙手抱住了琴妃娘娘的腳,將頭枕在她的膝蓋上,閉上眼,眼角有淚。他舔了舔乾澀的嘴唇,竟然跟著琴妃娘娘的調子哼了起來。
纖漠鼻子一酸掉下淚來,可是卻站在遠處沒有打擾他和琴妃娘娘的哀傷。
大廳裡很安靜,只能聽見慚洛和琴妃娘娘一起哼著的小調。
風不大,可是纖漠站在滿屋子的血腥裡,卻一陣陣的發抖,她盯著琴妃娘娘的面,這張美麗的容顏還在,可是眼裡的滄桑卻將容顏盡數毀了去。
小調聲停了,和所有戲曲裡唱的一樣,奇蹟曾發生了一瞬,琴妃娘娘一瞬間清明瞭過來,眼裡的淚撲簌簌的往下掉。
“洛兒洛兒是你嗎?”
慚洛拼命的點頭,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可是卻總也落不下來,從八歲開始,他學會了堅強。
琴妃娘娘仰頭痛哭出聲,聲嘶力竭的嘶吼,讓整間屋子裡更是透著一股落寞。
夜晚的小鎮,總是瀰漫著一種安靜,尤其是最近這些日子,夜晚的時候,更是冷清了不少。
客棧裡的燈卻還亮著,纖漠和慚洛守在琴妃娘娘的床邊,琴妃娘娘已經沉沉的睡去,直到睡著的時候,都緊緊的握住了慚洛的手,沒有放開過一刻。
奇蹟到底只是一瞬間而已,琴妃娘娘的神智也只清明瞭一會兒,當慚洛將她接到客棧的時候,她又恢復了那個痴痴顛顛的模樣。只是當她看見慚洛的時候,眼裡還是閃過些不同尋常的光芒。
慚洛的頭就枕在琴妃娘娘的手上,纖漠想,那手定是溫暖的吧。
“還記得息少爺嗎?”屋子裡的燭光有些暗淡,慚洛募的開口,提的卻是息少爺。
纖漠臉上疑惑閃過,轉過頭看著他,等著他往下說。
“他能活到現在就是他的母后用一個秘密來換的,而這個秘密就是我母妃。”慚洛說話的時候語氣似乎很平淡,可是隻有纖漠知道,這平淡的背後藏著怎樣的痛楚。
慚洛從手中掏出一方錦帕,那錦帕和琴妃娘娘繡的一模一樣。“這是用慄雪草的葉子晾乾了的經絡繡成的錦帕,這上面有慄雪草的香味,而這香味只能儲存一年。每年,便有一條這樣的錦帕送到我的手裡,證明,我母妃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