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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決正抱著離兒坐在床上,兩個人都是一身白色的單衣,同時回過頭看向門口的方向。這樣的兩個人,一眼望去,要是不細看,還果真是一對父子的模樣。
離兒一見是纖漠,面上立馬泛起一個燦爛的笑,伸出雙手便要纖漠抱抱,可是他的手剛剛舉起,纖漠卻一巴掌狠狠的摔在了他的臉上。
“啪!”
那一聲,在安靜的屋子裡,好響。
這是纖漠第一次打離兒,也是最後一次,在離兒才三歲的時候。
“他不是你爹!”纖漠幾乎是怒吼出聲的,她一把將離兒從桑決的懷中奪了過來,轉身便跑出了桑決的房間,只留下桑決滿臉的受傷和落寞。
纖漠記得,那天晚上,她抱著離兒哭了整整一晚,直到眼裡的淚被哭幹了她才回過神來。當她清醒的時候,才發覺,離兒縮在她的懷裡,眼睛正睜得大大的,見纖漠不哭了,離兒才顫顫巍巍的開了口。
“娘,離兒不要爹了,也不會叫桑叔叔爹。”
從那天開始,這間宅子表面上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可是纖漠知道,這平靜的背後早已經改變了很多。那些丫鬟和家丁對纖漠和離兒的懼怕,纖漠不是感覺不到,只是她只能選擇無奈而已,事情發生了,便回不了頭。
可憐的是離兒,這宅子裡唯一和他同齡的人也無辜的離開了這個世界。纖漠記得,離兒還曾經問過她,玉兒去了哪裡?那時候,纖漠的心裡,憋著難受,只能說,玉兒和她娘,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第二百零七章 東西街的女人們
桑決的狠出乎了纖漠的預料,玉兒只不過是個孩子而已,他竟然為了離兒殘忍的將他除掉。這樣的人,是恐怖的。纖漠不敢想象,當有一天他對慚洛的仇恨爆發出來的時候,會是怎樣的一種恐怖。
蓮葉飄來的清香一點點的浸入人的心脾,纖漠飄遠的思緒總算是拉了回來,抱著離兒的手緊了緊,至少,她和離兒都還好好的活著。
這六年來,纖漠生活在桑決的羽翼下,桑決的勢力也大到了讓纖漠覺得恐怖的地步。這音沁都對纖漠來說並不陌生,可是纖漠對這音沁都來說卻是連一點痕跡都沒有。
纖漠進城的次數不少,雖然每次都帶著面紗,可是到底應該留下些痕跡,不過出乎纖漠的意料,卻沒有人知道音沁都裡還有纖漠這樣的一個女子。後來纖漠明白了,不是沒人知道,只是知道的人早被處理過了,這背後,是被有心人故意將一切痕跡磨滅了。
只是纖漠有些好奇,要多強的一股勢力,才可以做到這樣的天衣無縫。有時候纖漠會想,如果留下一點痕跡也未必不是一件壞事,至少,這世上總有人會找到她,不管是嶽然還是慚洛,又或是仇恨著她的纖飛龍,這樣,也許還能證明纖漠曾真實的存在過。
這幾日城中很熱鬧,聽說一年一度的花燈會又要開始了,現在才白天便熱鬧成這幅模樣,到了晚上,不知道又會是一番什麼樣的景象。
花燈會?纖漠的魂不禁有些飄遠,那年的花燈會,她看見了慚洛。
纖漠坐在馬車上,懷中抱著離兒,馬車有些顛簸,盪漾的車簾偶爾讓馬車外的景色溜了進來,離兒有些坐不住,小腦袋拼命的往外探,要不是纖漠抱得緊,他定會一股腦兒的滾到馬車外去。
“娘,冰糖葫蘆!”離兒眼尖,車簾掀開的一瞬,他便瞅見了街角的一串串紅色。這下他可坐不住了,拉著纖漠的手拼命的搖晃著。
纖漠無奈的搖了搖頭,離兒對冰糖葫蘆的執著卻是纖漠一點辦法都沒有的。纖漠讓正在趕車的管家將馬車停了下來,掀開車簾還沒開口,管家的便開口道:“是離兒少爺要吃冰糖葫蘆吧?”
管家笑得釋然,離兒的喜好,宅子裡的人都是知道的。管家利落的將馬車停在了街角,掏出幾文錢換了兩串冰糖葫蘆。離兒早就按耐不住了,掙脫纖漠的手便掀開車簾將冰糖葫蘆接了過來,兩隻小手,一手一串,臉上的笑比那糖葫蘆還甜上幾分。
離兒心急的模樣讓纖漠和管家惹出一陣笑意,纖漠擺擺手,管家明白過來便要重新趕著馬車上路,可是手中馬鞭還沒有揮出去,從街角卻猛的湧出來一大群人,約莫二三十人的規模,老的五六十歲,小的不過才十一二歲,不過有些奇怪的是,那群人盡皆都是女人。
一個發怒的女人是恐怖,一群發怒的女人卻是毀滅。這群女人的臉上都燃燒著熊熊怒火,走路也是步伐匆匆,那氣勢頗有些地動山搖的震撼效果,一群人行過來,將大街堵了個嚴實,竟是讓馬車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