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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知覺的胳膊,在皇宮裡如遊魂一般飄蕩,當纖漠獨自一個人回到晏日園的時候,天已經黑盡了。纖漠不知道,當她出現在柳子蓮和小鬍子的面前時,她的臉色比鬼魅慘白,許是柳子蓮這麼冷漠的人,也不禁被她的模樣怔住。
纖漠什麼也沒說,只咬緊了下唇回到房間,將房門狠狠的關上。胳膊已經麻木了,沒有感覺,便不會疼痛。現在的她好想哭,可是,縮排被子裡,將頭滿滿的蓋住,眼淚卻怎麼也落不下來。
原來痛苦到極致的時候,是沒有眼淚的。
屋子裡很暗,窗戶沒關,只透進隱隱的月光,夜裡的風很冷,儘管用被子將自己裹住,可纖漠還是忍不住瑟瑟發抖。
腦海裡,出現的是終年不化的雪,有那麼一刻,纖漠以為,她還是一個八歲的孩子,捧著她孃的骨灰站在雲塵觀的門前。那時的冰冷,亦如現在這般。
“娘娘”纖漠迷迷糊糊的呢喃著,額頭浸出的冷汗汩汩的往下流著。
一個黑袍繡龍的身影從窗戶掠進的時候,就看見這樣的一個纖漠,蜷縮在被子裡,只留下一張蒼白的臉,一泉冰冷的汗,還有眼角搖搖欲墜的淚。
第九十章 三千髮絲
慚洛站在纖漠的床前,繡著金龍的長靴在月光暗淡的屋子裡看不真切。他伸手想撫上纖漠的面,可是手卻僵在空中,怎麼也落不下半分。
“娘”纖漠的聲音是哽咽的,可是搖搖欲墜的淚掛在眼角,卻怎麼也落不下,只是眉頭皺得好緊。
慚洛的手,到底是沒落下,只是從懷中掏出一個紫色的瓷瓶放在床頭,便轉身一個躍起衝出了窗外。纖漠恍惚中聽見聲響,睜開迷濛的眼,卻只看見窗外斑駁的樹影,連一個背影都沒有看見。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纖漠才發現了放在床頭的紫色藥瓶,眼裡閃過疑惑,拔開瓶蓋,溢位一陣冰涼的藥味。纖漠凝眉,這瓶子裡裝的竟是膏藥,手臂上的疼痛幾乎麻木,只是手怎麼也抬不起,不經意的望向窗外,陽光明媚。
是她的錯覺嗎,昨晚似乎有一個人站在她的床頭,很久很久,恍惚中,她曾經感覺到了一抹熟悉的霸氣。纖漠搖搖頭,嘴角扯出苦笑,這世上誰關心她她都信,可獨獨那個男人,他不會。
將瓷瓶裡的膏藥抹上手臂,麻木瞬間減輕了不少,纖漠想,這藥許是柳子蓮放在床頭的,只有她,心思才這般縝密。
纖漠走出房門的時候,小鬍子正在門外徘徊,見纖漠開了房門,猶豫了一下才走了過來,面上似乎有些為難,想說什麼,嘴唇動了動卻沒說出口。
“有什麼就說吧”
纖漠看不下去小鬍子的猶豫,剛一開口,不用等小鬍子的回答,纖漠已經猜到了幾分。因為她看見了從長廊的盡頭走來的那個乾癟的身影。骨瘦如柴的許麼麼看見纖漠,腳步又快了幾分,急急的走到了纖漠的面前。
“柳才人”許麼麼焦急的開了口,乾癟的手指扭捏了一瞬,也是猶豫,再沒說出話來。
“是米爾納公主要讓我過去伺候,是麼?”纖漠冷笑,看來米爾納終於要開始刁難她了,這就是那個男人讓她去伺候米爾納的目的,不是嗎?既然早已有了心裡準備,那她纖漠,是不會怕的。
不等許麼麼帶路,纖漠徑直轉身向門外走去,一身雪白的綢衣,在轉身的時候盪漾開來,那光景,異樣的美麗。小鬍子和許麼麼都被這美麗吸引了視線,直到纖漠走過了轉角二人才回過神來。
“你家主子不是一般的女人”許麼麼只這麼對小鬍子說了一句便趕緊跟了上去,只留下小鬍子還愣愣的回想著許麼麼的話。好一會兒,他才一拍腦門兒的低吼出來,得意的自言自語:“那是,我家主子可是仙女下凡”
黃土鋪地,漫漫塵沙,皇城裡的馬場,纖漠還是第一次見。校場上,雖沒有沙場點兵的氣勢,可是卻有幾匹馬兒放肆的奔跑著,馬蹄高揚,長嘯一聲,那模樣,讓纖漠不禁展露笑顏。
米爾納站在纖漠的身旁,一身火紅的勁裝配上小馬靴,這人兒,嬌豔卻不失可愛,要不是她臉上的笑過於的張揚,這樣的美人便是馬場上最耀眼的風景。
米爾納揚起手中的馬鞭,指著場上跑得最快的馬兒。“那匹馬,名叫展顏,是珞榖國的名駒,現在,本宮送你。”
纖漠回頭,面上沒有喜色,反倒擰緊了眉頭,沒有說話,她等著米爾納的下文。
“怎麼樣,要來賽一場嗎?輸的人將三千髮絲留下。”米爾納的頭總是高高的仰著,驕傲的她,眸子裡滿是挑釁。
三千髮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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