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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鎖“咔嚓”一聲開啟,纖漠握住門把將門拉開,一股子汙濁的空氣湧了出來,很久不見天日的櫃子,難免積聚了一些渾濁之氣。纖漠屏住了呼吸直到那股子空氣散開了去,才轉頭面對著櫃子。
櫃子中是兩個瓷瓶,一尺高,用封皮封住了瓶口。纖漠將兩個瓷瓶拿在手中,這時門外的腳步聲突然漸漸近了,纖漠慌忙的將櫃子鎖上,轉身走向存放檀香的地方,取了一個盒子將兩個瓷瓶裝入其中。
“大小姐,要不要老奴幫您找?”老頭兒手中拿著煙桿,笑著彎了腰。
纖漠抱著懷中盒子的手緊了緊,淡淡的說:“不用了,找到了。”說完之後,挺直了背,頭也不回的便越過老頭兒出了門,步子有些匆匆。老頭兒的笑容僵在臉上,看著纖漠的背影,再一次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
長廊的兩邊是一簇一簇用紅綢紮成的花團,滿世界的紅色映在纖漠的眼中,更是一種醜陋。纖漠抬起頭,掃了那紅色一眼,映得一雙眼睛都成了火紅的顏色,那模樣,竟是有幾分猙獰。
從後院裡,能隱隱的聽見大廳裡的嘈雜,纖漠找了個涼亭,將瓷瓶放在桌上,解開了封皮。原來那瓷瓶中裝著的是一種紅色的粉末,和纖漠身上的大火喜服顏色竟是有幾分相似之處。
將瓷瓶裡的所有粉末都抹在喜服上,喜服因為這種紅色的粉末而更加紅豔了幾分,尤其在陽光下,這樣的粉末還泛著星星點點的光芒。纖漠凝眉,鼻腔中湧進了一些那粉末的味道,竟是有些刺鼻的香味,她沉了沉氣,將呼吸收斂了一些。
蓋上一方喜帕,遮住大半絕色的容顏,纖漠這才挺直了腰桿走近了大廳。大廳裡的人們早就已經安靜了下來,不是因為纖漠的到來,只是因為此刻蕭兒正在給纖飛龍夫妻敬茶。
“女兒這就走了,從今以後不能再孝敬您老人家了,您可要多保重。”蕭兒帶著哭聲,說話的時候有些哽咽。
“傻女兒,同在一個京城,想回來的時候走幾步路就能回來。只是,丞相大人不要介意才好。”纖飛龍撫摸著蕭兒的頭,眉眼間都是慈父的神情。
被喜帕遮住了眼,纖漠只能看見跪在地上的蕭兒,可是從纖飛龍爽朗開懷的大笑聲中,纖漠已經知道,纖飛龍此刻激動的心情。纖漠一直不知道,原來她那個名義上的爹,竟然是個慈父,只不過不是自己的而已。
蕭兒的身旁還有一雙男人的腳,火紅的長衫,黑色的靴子,乾淨得沒有一絲塵埃,而他卻是站著的,沒有如蕭兒一般的跪下。
第四十九章 不嫁,不嫁
“大將軍請放心,您的女兒想回來,便隨時回來便可。”嶽然的聲音很冷,沒有一點新郎應有的高興,甚至,語氣裡隱隱透著一絲不滿。
纖漠的步子因為這個熟悉的聲音而停頓了一瞬,心中一驚,隨即步子又一次邁了出去。走到蕭兒和嶽然的身後,纖漠將背挺直了些。
坐在主位上的纖飛龍和將軍夫人,似乎現在才注意到了蕭兒身後的纖漠,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一些,倒是將軍夫人臉上的笑容不減,只是那雙勾著黑線的眼睛裡卻是明顯的不屑。
嶽然回過頭,看著身著喜服被喜帕遮住了大半容顏的纖漠,眉頭不禁擰了起來。他想起了那個在河邊將玲瓏絲線扔進水中的女子,纖漠不知道,那時她的臉上是怎樣的一種悲愴。
可是,有一點,他卻始終想不明白。那日在月華樓外,她似乎將自己的身子賣掉了,而且是賣給了慚洛,那個和他一起走過最艱苦歲月的兄弟,那個天下的王。以他對慚洛的瞭解,只要是他的東西,哪怕是對他來說沒用的東西,他也不會讓別人染指半分。
“大小姐,跪下給老爺敬茶吧,您的新郎官可是在等著接您呢。”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媒婆手中拿著一杯茶,將茶遞到了纖漠的面前。
纖漠接過茶,緩緩的向纖飛龍和將軍夫人走去,步子不緊不慢,越過嶽然的時候忍不住掃了一眼,目光裡,是一雙黑色的靴。
有那麼一刻,從門口吹來的風,險些掀開了纖漠的喜帕,僅僅一瞬而已,卻已經足夠嶽然看清了眼前這張絕世的容顏,只可惜,容顏再美,在他的心中也抵不過那雙溫潤的唇。
空氣中漂浮著一種異樣的味道,嶽然吸了吸鼻子,眉頭不禁擰緊了一些,眼中也閃爍著疑惑,望著這個身穿喜服的女子目光更加犀利了。
“爹”纖漠舔了舔乾澀的嘴唇,開口叫了一聲,語氣裡竟是淡漠。
纖飛龍應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冠冕堂皇的說上兩句,纖漠的下一句話,卻讓他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