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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辰冰清瞪著他,挑起眉毛,道,“好啊,你把子墨還給我,我立刻就走,再也不來煩你。”
“這我說了可不算,要去問子墨,”楚陌寒攤開雙手,道,“要是子墨願意跟你走,我絕不攔著你們。”
“嗚”辰冰清頓時沒了氣勢,他看看子墨,又看看坐在後面的蘭漱風,沒好氣的說道:“喂,蘭公子,你怎麼也跟來了啊,你就不怕這隻笨狼更加得意忘形嗎?”
“得意忘形,得意忘形!”停在蘭漱風肩膀上的鸚鵡也跟著起鬨。
“呵,”蘭漱風微微一笑,撫著鸚鵡花花綠綠的羽毛,道,“這隻八哥跟著你們,早晚得學壞。”
“啊咧?這幾八哥倒是很可愛,叫什麼名字呢?”辰冰清終於找到了有趣的東西,湊過去看著。
“啊,它叫做‘畫眉’,”蘭漱風抬抬眉毛,“當時想要一隻畫眉,結果裴老闆的手下買成了八哥,就這樣叫了。”
這也太隨便了吧楚陌寒擰開一個酒囊,在一旁替這隻叫做“畫眉”的八哥默哀。
“呃”辰冰清打量著它,問道,“蘭公子平時都教它說什麼呢?”
“看心情了,詩詞歌賦,百家文論之類,”蘭漱風讓鸚鵡停在他的手上,笑道,“這個小傢伙可機靈了,有時還能跟你對上不少。”
“是麼是麼,我來看看,”辰冰清在鸚鵡眼前搖了搖手指,笑道,“來,給本公子背首詩聽聽。”
鸚鵡看了看他,撲稜了一下翅膀,叫道:“桂葉刷風桂墜子,青狸哭血寒狐死!”
“什麼?!”辰冰清差點被自己嗆到,“這叫什麼詩啊!它是故意的麼!”
“咳咳,”蘭漱風乾咳兩聲,笑道,“李長吉的《神弦曲》罷了,它似乎就記得這幾句”
“哈,是你嚇到它了吧,”楚陌寒提起酒囊喝了一口,一本正經的說道,“動物可都是通人性的,你要對它溫柔點才行了。”
“切!”辰冰清挑起眉毛,不服氣的道,“有本事你來試試!”
“琉璃鍾,琥珀濃,小槽酒滴真珠紅。”鸚鵡看著楚陌寒,突然叫道。
“咦,這隻八哥很懂酒興嘛,”楚陌寒向辰冰清笑道,“這首詩就不錯呀。”
“那個”蘭漱風正要說什麼,只聽鸚鵡又接著叫道:“勸君終日酩酊醉,酒不到劉伶墳上土!”
楚陌寒頓時滿臉黑線,辰冰清得意的看著他,笑道:“是啊,這首詩真是不錯。蘭公子,這又是哪首詩呀?”
“《將近酒》啊”蘭漱風搖搖頭,笑道,“李長吉的詩也有歡樂的啦,畫眉,來背一首積極點的。”
鸚鵡溫順的看著他,搖頭晃腦的背道:“曲水飄香去不歸,梨花落盡成秋苑。”
“嗯,這樣才對嘛,畫眉君。”蘭漱風微笑著撫弄著它的羽毛。
辰冰清和楚陌寒面面相覷,難道這就是他對於歡樂的理解麼
楚陌寒靜靜的打量著蘭漱風,唉,這種怪異的性子,大概是由於童年的遭遇引起的吧。雖然無法改變過去,然而楚陌寒相信自己可以主宰尚未到來的事情。總有一天,自己可以把他從那個世界中帶出來的。
也許我還沒有完全的瞭解你,可是不管是什麼樣子的你,我都不會介意。
起伏的山路在青翠的樹林中綿延著,時間彷彿如山路般綿長。如果真的就停留在這一刻,一直這樣輕鬆的閒聊著,忘卻天下的紛紛擾擾,倒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楚陌寒暗自慨嘆,待到自己平定了天下,是否能夠與他執手相視,笑看風雲呢?
想到這裡,楚陌寒不禁又惆悵起來。三年前的那個約定,猶如刺在心中的一棵毒草。漱風你既然已經接受了我,是否還會在執著於那個承諾?不,自己不允許這樣。
當年,我不知道你的身世,我也不懂得自己對你的心意。然而現在,我得到了你的信任、你的坦誠,你也明白我對你的情誼、我的執著,還有什麼值得在意的呢?
沒有什麼能夠分開我們,楚陌寒自我安慰一般想道,當然,除了你。不過我可以等,我會讓你為我而改變,為我放下當年的執念。我會讓你看到,我的情,比你所謂的理擁有更強大的力量。
“楚將軍,你的酒要灑出來了。”一聲清亮的話語將他從臆想中喚醒,他晃過神,看著言笑晏晏的蘭漱風,不由的揚起嘴角。是啊,沒什麼可擔心的。這個人,不就坐在自己身邊麼?一定是經歷了太多的折磨,才會連這種小小的幸福,也披上了不真實的薄紗。
楚陌寒笑了笑,擰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