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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時我,才能夠得到真正的自由吧,孤獨的自由。但這是唯一一條不會妨礙你的道路,不會繼續傷害彼此的苛途。我原以為,人與人之間只有利用或者相互利用,可現在,我卻是在做一些多餘的事情了。也罷,在刀叢中行走的人,早已習慣於不確定的未來
嘰喳的燕雀停止了喧鬧,漸涼的夜風搖落一葉秋寒。夜晚,復歸於平靜。蘭漱風輕敲著手中的摺扇,注視著傾斜的星斗。明日開始,就要和陸無言交手了。前仇舊恨、國恥家仇,總是該算一算了。而前方,又有什麼等待著自己呢?
☆、第八十九回 暗度陳倉
天光微亮,千里之外的樟州芝城被灰白的光芒點染上幾分肅殺。守城計程車兵揉揉眼睛,在冷風中打了個寒戰。
“喂,矮子,有什麼動靜麼?”路過的高個子巡兵拍拍他的肩膀,問道。
“長得高有什麼了不起啊,”矮個兒瞪了他一眼,“昨晚一點動靜都沒有,老子都快凍成冰塊了。姓吳的不是在南邊的苜城嗎,放一隻軍隊在這裡是什麼意思?”
“我怎麼曉得?唐太守說是疑兵之計,誰知道呢?”高個兒聳聳肩,答道,“喂,我倒是聽說株州已經不行了,主帥都退到梧州去了。”
“這麼快?”矮個兒詫異道,“前幾個月不還在膠著麼?這就放棄了?”
“你沒聽說過先帝時所向披靡的楚家軍麼?虎父無犬子啊,”高個子笑道,“說不定啊,我看這天下還得姓楚吶!”
“噓!”矮個子臉色一變,連忙環顧著左右,小聲道,“現在正是緊張的時候,你小子也不怕別人聽到”
高個子哈哈一笑,低聲道:“我說矮子,你就不為自己想點後路?你看這種狀況,萬一敵人打進來,主帥可救不了咱們。就憑那個滿臉窮酸的唐書桓,能擋得住虎狼之師麼?”
“那”矮個子想想有理,面露難色道,“這可怎麼辦?我連老婆都沒討,還不想這麼早就送死咧”
“唉,”高個子嘆了口氣,故作玄虛道,“本來這是用來保命的看在咱倆兄弟一場,就教你個招兒吧,”他看了看周圍,道,“姓唐的過來了,等吃飯時再告訴你。你小子可不許告訴別人!”
矮個兒兩眼一亮,連忙做出認真守城的樣子。高個子一走,只聽一陣虛浮的腳步聲,唐書桓面帶憂慮的走了過來。
話說前番,姬留雁收留唐書桓之後,正逢樟州缺乏人手,便給他隨手封了一個芝城太守,讓他離開梧州任職去了。唐書桓感嘆自己不受重用,卻又不敢提出異議。誰知幾年過去,吳仕邈的大軍打到樟州境內,芝城反而成了一個不小的軍事據點,唐書桓又意氣風發起來。
然而戰場畢竟不是紙上談兵,當書有“吳”字的大旗意外的出現在芝城城下之時,唐書桓也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小心謹慎起來。
可這隻隊伍見他閉門嚴守,卻也並不急於進攻,只在城外佈下營寨,不知有什麼打算。而近幾日,敵營中的燈火一點點興旺起來,兩側的山林中也時常見到吳家的旗幟。將士們各自驚異,吳仕邈的軍隊分明應該在前線的苜城,這又是在玩什麼把戲?
“有什麼動靜?”唐書桓帶著手下將領,向矮個兒守兵問道。
“報告太守,一切正常!”
“沒有再挖地道的舉動麼?”一位將領問道。
“沒有!”
“嗯,”將領點頭道,“我看是他們發現這邊有防備,放棄了吧?”
“也是,這種小手段瞞不了我們。”唐書桓不屑道。
原來前幾日,守城計程車兵發現敵營中叮叮噹噹的挖掘不斷,懷疑其必有所圖。唐書桓好歹也是讀過兵書之人,忙令手下掘塹道防之。果然這幾日,再不見敵方動靜。
“太守,我們不能總這麼堅守不出啊,”另一名將領道,“我看敵軍只是在拖延時間。等待苜城那邊的戰事結束,大軍壓城,再出擊就來不及了啊。”
“有道理”唐書桓點頭道,“這幾日觀察,東邊的山崗上防守比較薄弱。我們今夜出兵襲營,惙惙他們的銳氣!”
矮個子士兵聽在耳裡,握緊手中的長槍。
風高月黑,夜靜天寒。唐書桓帶領一路將士悄然向山上行進。越來越近的敵營中,通紅的燈火嘩嘩的燃燒著,軍帳中的人影被搖曳的火光拉長,對迫近的危險渾然不覺。一聲唿哨,四面計程車兵蜂擁而至,衝入安靜的營帳之中。唐書桓喝令一聲,挑開人影綽綽的大帳,而帳中的人卻想定住一般一動不動。
——那不過是秸草紮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