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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稱‘君子蘭’的閣下,就這樣對待遠道而來的客人麼?還是說,”楚陌寒抬眼,蘭漱風依然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在下已經不算是客人了?”
“好,好,客人閣下,你這回又是哪裡不舒服了?”蘭漱風慢條斯理的說道,“是火氣太大傷了肝呢,還是夜勞過度傷了腎啊?還是一不小心從馬上掉下來跌斷了腿,不遠萬里的爬到在下這個小診所來了?”抬了抬眼皮,“哦,腿沒斷啊,看不到大將軍爬街了,真可惜。”
楚陌寒笑道:“楚某這輩子看來是不得馬革裹屍了,早晚得死在你的唇槍舌劍之下。”又嘆道:“心病啊,心病。”
“哦,失心瘋啊。”
楚陌寒搖搖頭,“是啊,不然怎麼會來找你。蘭大夫有何良方?”
“好說,”蘭漱風右手一揮,“隔壁的隔壁,趙伯剛做好一幅棺材,蘭某明年今日給你上香。”
楚陌寒黯然一笑:“若蘭公子能於楚某瞑目之後記得在下,楚某也不枉此行。”
此語既出,一時默然。
“那麼,不打擾蘭公子了,楚某告辭。”楚陌寒微微笑著起身拱手,便向前廳走去。
“慢著,”蘭漱風坐起身來,長嘆一聲,“楚陌寒,楚大將軍,小生上輩子是怎麼招惹你了,非要犧牲這輩子的午休時間替你收屍。”
楚陌寒轉過身,向蘭漱風瞪著他的眼睛溫柔的回望過去,嘴角一挑,右手抖出一張白紙,只見飛舞的行楷塗寫一個大大的“鳳”(鳳)字。“原來以為蘭大夫對在下很是刻薄,現在楚某才明白,蘭大夫已經很照顧楚某的面子了。”
蘭漱風見到自己留給唐書桓的“引見信”,也不禁莞爾,眉毛一挑,不屑的說道:“看他歡天喜地的樣子,不過是嵇喜之流,罷了。”
原來,曾有東晉名士嵇康,不拘於世,為人放達,常與同為豪放之士的阮籍、劉玲等人放浪形骸,諷諫時事,時人並稱“竹林七賢”。然而嵇康的弟弟嵇喜雖然仕途暢達,卻被竹林之士所鄙。一日,阮籍到嵇康家中拜訪,正逢嵇康外出,只有嵇喜在場。嵇喜以禮相待,阮籍卻白眼對之,書一“鳳”字而去。“鳳”字拆開,乃為“凡鳥”二字,阮籍正是以此諷刺嵇喜之流為“凡鳥”是也。而今蘭漱風藉此典故,輕易的應付過了唐書桓。
楚陌寒目光微凝,滑落在他的唇角,“漱風你笑起來很好看,為何,為何唯獨對我不笑呢?”
蘭漱風一怔,無意流露的笑容僵在嘴角。楚陌寒並沒有走近,三步之遙,卻像是隔著無法逾越的裂痕。他悵然的看著,捕捉他躲閃的目光。得到天下,就意味著永遠的失去他麼?那麼趁現在還勉強擁有,要怎樣做,才能彌補日後的空無呢?
“微笑只是習慣,只是禮貌,”蘭漱風淡然答道,“如果將軍大人命令小生微笑,在下必當遵從。”
“你只是把我當作將軍、州牧,以及暫時的主公麼?”
“不然還是什麼?”
楚陌寒一時無語,黯然道:“如果我的命令能讓你留在我身邊,能讓你對我微笑,哪怕要強迫你,我自然也會命令。然而我並沒有資格。”
蘭漱風冷冷的看著他,黑色的眸子泛起無盡的寒意,“即使你有資格,也恕在下不能從命。”
“你,對我到底作何想法?”楚陌寒眉頭輕斂,目光灼灼的看著蘭漱風,“你並不討厭我吧,只是,你在躲避什麼?”
“我在躲避的,是宿命,”蘭漱風垂下眼睛,長長的睫毛顫動著,“楚將軍,請放棄吧,你無法改變我的宿命。不只是你,沒有人能夠改寫已經發生過的事情”
“可是我並不在乎過去的事情”
“不是在乎不在乎的問題,”蘭漱風打斷他,“這場棋局,並不只有你我二人。”
楚陌寒眼眸一凝,心下疑惑,問道:“難道,陸無言”
“陸無言是棋局上至關重要的一子,然而我所揹負的,更甚於此。”蘭漱風手持摺扇,背身在庭院中走開幾步。他抬頭,遙望著萬里的晴空,道:“在下從不奢望逆天改命,也對世間繁華毫無留戀,我所期望的,只是把酒東籬,安度餘生罷了。”
“倘若楚某的所作所為令蘭公子為難的話,我在此致歉,”楚陌寒悵然的看著眼前之人,卻無法讀懂他的心思,“楚某隻想讓蘭公子相信,如果需要的時候,你,可以信任我”
蘭漱風回過頭,眼中泛著一絲異樣。他的嘴角終於浮起一絲淡淡的微笑,“如果楚將軍真的想為小生做什麼的話,”他緩緩的走近楚陌寒,“就請平息這個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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