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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著,只見楚陌寒眉頭一皺,一個翻身從空中糾纏在一起的劍光中跳出,落在竹林的地上。飄舞的竹葉紛紛落下,左臂的袖子上劃開了一道口子,淋漓的鮮血不住的滲出。高傲的笑聲從上空傳來:“鳶翔萬里。楚陌寒,不要讓我失望啊。”楚陌寒點上止血的穴道,尋找著空中的人影。只聽一聲“鳶落驚雲”,銀色的劍光從竹林的縫隙中俯衝而至。楚陌寒提起劍尖,避開連連的劍勢向後跳去,幾下退至來時爬過的溪谷上方。從林中蜿蜒而來的溪流在腳邊匯聚,沿著落下的地勢向下方低窪的谷地傾瀉。懸泉淙淙的爬下山坡,輕輕的撫過溪谷的鵝卵石,向山下流去。
楚陌寒眉目一凝,一個縱身從懸泉上方翻落,落在佈滿石子的淺流之中。緊隨而至的劍風亦從高處追來,楚陌寒一閃,漸漸收斂的鋒芒在身旁激起一系水花。
夜雕翩然落在水中一塊突起的岩石上,注視著幾步外站在溪流中的楚陌寒,輕哼一聲,道:“溪流雖淺,身負重傷躺在這裡的話,還是會被淹死的吧。”
楚陌寒喘息漸平,抬起的眸子漸漸泛起血色的殺氣,他嘴角勾起一絲獰戾的微笑,道:“沒錯,但我現在心情很好,也許會讓你死的體面一點。”
☆、第五十回 血漫青石
夜雕聞言不禁哈哈大笑,側過的劍刃指向楚陌寒,道:“就憑你?楚陌寒,你是不是著了涼,腦子燒糊塗了?”
“我說過,”楚陌寒眸中的笑意愈發深邃,“你的那份孤傲,會要的你的命!”
話音一落,凌厲的劍勢猶如一隻猛獸,怒吼著向夜雕撲來;夜雕輕輕一笑,盪開繚亂的劍芒,飛身躍起,劍風裹著周身向下穿刺而來。他瞥到下方楚陌寒眼中的冷笑,不禁一驚,只見楚陌寒身形飄忽,瞬間消失在劍勢下面。斜楞裡寒風一剪,夜雕連忙斜過身子,避開輕快的一劍,深色的衣袖卻被劍風利開了一個口子。
夜雕立在爬滿青苔的大石上,抬起左手,切開的袖子下面露出一截小臂,一道細細的傷口如附著的紅線。“能傷到我的人,上一個是多年前武林盟主的候選人——但也只是傷到而已,”他揚揚眉毛,冷冷的道,“而我卻要了他的命。”
“放心,”楚陌寒立起一個劍勢,冷笑道,“我不想要你的命,我只是想讓你有一次被人打倒的經歷,罷了。”
蓄起的劍勢如千軍萬馬,飛揚的水花夾雜著凌亂的碎石,瞬間將夜雕所在的岩石包裹起來。夜雕來回跳躍著,避開凌厲的劍式。凌子墨方才沿著的山路,已到達溪流一旁的密林中。他看到楚陌寒一式“逆水揚沙”,將原本靜謐的溪流擊碎,快到看不清的劍芒攜著幾分劍氣向夜雕刺去。夜雕憑藉輕盈的身法在劍尖上舞動,然而他的劍式尚未發出,就被楚陌寒的長劍從下方封住。畢竟從劍法上來講,自上而下的打法本非正統。在空中無法自由的轉身、移步,很多招式也無法發揮作用。在剛才的竹林之中,尚有起伏的青竹作為支點,便於時刻調整戰式;而在溪谷之中則大不相同。楚陌寒正是利用這一點,使出穩紮穩打的劍術,攻擊敵方下路,不讓夜雕有太多落地調整的機會,從而壓抑了他的戾天劍法。
夜雕漸漸處於下風,長劍激起的碎石劃過臉頰,畫出一道血痕。他也意識到楚陌寒方才避而不攻,是為了看清他的招式,把他誘到低窪之處。他在空中挑出幾道劍式,一掌推向斜下方的楚陌寒,翻身向懸泉上方飄去。只見白光一閃,一陣凌厲的劍風從他的頭頂擦過,他在空中無處借力,只得落了回來。
“閣下想要逃跑麼?”楚陌寒嘲諷的笑聲追隨而至,將他逼退幾步。“虎落平陽的道理你懂吧,只要不給你在空中耍花招的機會,我手下的任何一人,都能輕易殺死你。”
夜雕心中湧起無限的怒氣,他格開楚陌寒的長劍,騰起的殺氣在眼中瀰漫。雖然他在平地中的劍法並不像楚陌寒所說的那樣不堪,相反,甚至高於大多劍客之上;但畢竟此時的對手是慣於平原之戰的楚陌寒,不禁有些力不從心。劍法處處受到壓制,再加上楚陌寒的冷嘲熱諷,一向孤高的他那裡受得了這些?他怒目一瞪,一式“白鳶掠水”,竟是一招同歸於盡的劍勢向楚陌寒撞來。楚陌寒一驚,連忙撤劍護身,卻仍被橫掃而來的劍風割破了肩膀。而夜雕殺招一出,也被不及楚陌寒收回的劍陣刺出兩道血淋淋的傷口。他抬起血紅的眸子,不顧身上的傷口揮手又是一劍;近處的楚陌寒一咬牙,左臂硬生生的受了一劍,手中的利刃卻刺進了他的胸口。
楚陌寒長劍一挑將他甩至一旁的大石上,夜雕重重的一撞,噴出一口鮮血。蜿蜒的血流爬下青苔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