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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聽他的號令,而是中了蠱。”一個聲音從後方的水潭飄來,只見蘭漱風立在淺灘突起的岩石上,修長的食指鉤住摺扇尾部的玉佩,身子向後一倒,一式“鋪地錦”,開啟的摺扇尾部甩出一根細長的絲線,飛出的扇面在絲線牽引下畫出一個大圓,又收回蘭漱風手中。圍著他的獼猴卻停止了喧鬧,仰面向後倒去。想必是方才的一舞,摺扇中飛出了無數只小針。“在獼猴聚集區的泉水中下蠱,你就那麼無聊麼?”蘭漱風又復開啟摺扇,徐徐的扇動著。
那怪物一咧嘴,眯起的眼睛中閃著兇惡的光芒,低啞的聲音說道:“韋世芹在哪裡”
“我看它已經無聊到徹底獸化了。”辰冰清拉著跳上來的凌子墨,踢下躺在腳邊的獼猴屍體。
怪物大吼一聲,向淺灘的蘭漱風跳去,藉著下落的力道向下揮斧。濺起的水花足有一人多高,黑色的水花落下,哪裡還有蘭漱風的影子。
“在上面,呆子!”怪物不禁抬頭一看,只見蘭漱風倒掛在洞頂的裂隙,展開的摺扇正對著自己。兩隻閃著綠光的小針衝著他的眼睛破空而至,他急忙甩頭,然而距離終是太近,一隻小針擦著眼眶飛過,另一隻則穩穩的扎進眼白。怪物痛喝著,手中的斧子狂亂的揮舞,紮在左臂的長槍也被甩到一邊。凌子墨連忙飛身過去,接住空中的長槍;蘭漱風則一個翻身,落到怪物身後的岩石。
怪物回過身,左眼流淌著烏黑的血液,面目甚是可怖。它右手一斧向蘭漱風砸來,蘭漱風向他看不清的左側一閃,手中摺扇一轉,一式“疏影橫斜”,凜然的扇風向怪物左肋掀去;待怪物抬起左斧來擋,蘭漱風已高高躍起,摺扇一翻,緊接著一式“暗香浮動”,一排細密的小針趁著扇風向怪物面部撲來。一招兩式,化用林逋詩句,翩舞的衣衫如輕盈的蛺蝶。一旁的楚陌寒看的出神,忽覺一剪陰風,一隻銳利的梅花鏢向他面門打來。他瞥到辰冰清鄙視的眼神,乾咳一聲,掌風將梅花鏢彈向怪物的後腦,長劍斜帶跳入戰圈。
四人圍著怪物纏鬥,那怪物起初仗著硬實的表皮和渾厚的內力,終不失一點便宜;但隨著時間流逝,受到四人默契的合擊,加之左眼中了不明所以的毒藥,怪物漸漸敗下陣來。楚陌寒看準破綻,一式“青龍出水”,轉成一片梨花的長劍忽而一挑,斜楞裡向怪物的膻中刺去。這一劍又快又狠,凌厲的劍氣掀開怪物的面板,劍刃白光一閃刺入要害。一旁的凌子墨正待補上一槍,只聽怪物一聲悽殘異常的怪叫,雙手的重斧砸落地上,未流血的右眼向上一翻,搖搖晃晃的要向後仰倒下去。
“撤劍!”蘭漱風叫聲不妙,招呼眾人連忙向後跳開,飛上後面的石龕。只見那高大的怪物捂著傷口,仰天厲聲叫喊,黑色的鮮血不住的從傷口中噴湧而出。那怪物卻如破了洞的氣囊一般,隨著血液的流失,龐大的身體竟然也一點點的乾癟下來。不多久,怪物乾枯的表皮下,顯現出瘦骨嶙峋的人形來。那人面板黝黑,渾身塗滿奇怪的圖案,痛苦的抽搐著倒在血泊之中。怒睜的右眼狠狠地瞪著上方的四人,他一手捂著傷口,一手不甘的向前抓去,咬牙切齒說道:“韋世芹在”他身體猛地一抽,氣若懸絲的餘音消失在空曠的洞窟中。黑色的血液流入潭水,水面翻起一系雞皮疙瘩般的氣泡,咕嘟咕嘟的響著。
“唉,這潭水又被糟蹋了。”蘭漱風輕輕的落在高起一塊的岩石上,反手按動密處的機關,曲折的石壁上裂開一個狹長的口子,韋世芹拉著狄小七蹭了出來。
“這個傢伙到底是怎麼回事?”已經跳下的辰冰清蹲在血泊旁邊,好奇的問道。
“蠱術罷了,”蘭漱風低眉看著已成乾屍的軀體,淡淡的道,“我的針上加了點加速恢復的藥,看來效果不錯。”
黑色的血液上漂浮著一塊小小的木牌,凌子墨長槍一挑,將其從血水中拎起。眾人湊過去,只見木牌一面刻著一個“伍”,另一面刻著“夜鬼”兩個小字。
“啊,是殺手!”後面的狄小七突然叫道,“‘夜雨’的殺手!”
☆、第四十三回 暗聞殺機
聽到“夜雨”這個名字,在場的人都是一愣。一直偷眼看著蘭漱風的楚陌寒也回過頭,皺眉道:“傳說中刺殺了三皇子明雲的殺手組織,怎麼又會盯上世芹兄?”
“我從薺城地下幫派得到的訊息,莊主的名字最近出現在江湖的暗殺名錄裡,然而是誰派出的殺手、派出的哪個殺手並無確信。這麼看來,接下單子的就是‘夜雨’了。還有,”狄小七已經清醒過來,向眾人簡要的彙報著得到的訊息,他瞄了一眼楚陌寒,繼續說道,“樟州的荀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