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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tilda則端起杯子,悠然地抿了一口茶。看起來她對自己的幸福很有把握。
Olivia把目光轉向我,使勁朝我使眼色,要我幫她。
我明白Olivia不依不饒的性子,只得硬著頭皮開口:“靖平。”
他轉臉看著我,滿眼的溫煦。
我繼續道:“靖平,你不是說年底會待在斯德哥爾摩處理醫學院的事嗎?這樣不是可以順道去巴黎嗎?又不遠。再說一個晚上的時間,安排上換一換,擠一擠,總可以挪出來的。參加那舞會的女孩子什麼都要比… 衣服,首飾,化妝,談吐,舞姿,帶去的男伴尤其重要。”
“Gisèle說得對。” Ludwig也在一旁替我幫腔:“那種家世的女孩子,面子比什麼都重要。只要你一去,Olivia就算是穿襯衣長褲也能把她們全比下去。”
靖平看著我,用中文問:“你真這麼想我去?”
我垂目看著面前的茶杯,輕聲用中文答道:“是的。”
沉默兩秒,我聽見靖平用溫和的聲音對Olivia說道:“我安排一下試試看。”
好了,我說服他了。我達到了目的,心裡卻一陣糾結地難過。
Olivia滿臉抑制不住的喜悅,有些得意地瞟了Matilda一眼,雙目曼媚地看著靖平:“謝謝你,靖平。那舞會很有意思,我保證你不會失望的。”然後拋給我一個感激讚賞的眼神:“唉,只是委屈了Gisèle。這可憐的孩子長得這麼美,卻不能去。她要是去了,那些女孩子穿什麼都沒用。”
“你用不著替Gisèle公主可惜。”久未說話的Matilda此時平靜地開口:“這個舞會雖然聲名在外,但歐洲沒有一個皇室會讓他們直系血統的公主參加。即使參加這個舞會的某位女子有公主的頭銜,她也一定是皇室的支系旁親。那些豪門女子透過舞會上的競爭想要得到的傾慕與公眾注意,Gisèle公主生下來就有,根本不用去和誰爭。更何況,民眾對她的尊敬和仰慕,是其她人再怎樣爭取也得不到的。那是她的血統決定的。所以,不參加這個舞會,Gisèle公主並沒有損失什麼。”
宮裡的規矩和議會的法律的確都不允許我參加這樣的舞會,原因是他們認為皇室的公主與普通的貴族甚至暴發戶的女兒一起競爭,是不屑和有辱皇室尊嚴的。儘管我對藍血階層裡森嚴的等級血統論已見慣不怪,但Matilda這樣直白地譏諷Olivia不算皇室直系,仍讓我吃驚。
Matilda方才的沉默並不是她甘於忍受Olivia的挑釁,而是她一直在等機會給與Olivia最重的反擊。現在,她等到了。
我一看Olivia,果然已是氣得滿臉通紅。我知道她的脾氣已經要按捺不住了,正要勸解,她已經開始反唇相擊:“在某些人眼裡,這樣的舞會是不入流的相互攀比炫耀,但她們心裡卻妒嫉得要命。因為這些參加舞會的女孩子無論又沒有真正的貴族頭銜,有的甚至是暴發戶的女兒,但有一樣東西她們絕對不缺。那就是十八九歲的青春美麗。過了二十五歲走下坡路的老女人在那裡是根本沒有市場的,所以想抓住機會貶低別人,也可以理解。只是這樣狹隘的心思太多的話,更年期只怕要來得更快,對自己沒好處的。”
“好了,老談這個話題沒意思。”靖平趕緊調和:“Gisèle,你最近又沒有什麼新的作品讓我們聽一聽。”
我趕緊在客廳的鋼琴前坐下,彈起我上週剛編好的一份作業 – 一支豎琴獨奏曲,但用鋼琴彈來也不錯。
一曲彈完,屋裡靜默無聲。我抬眼四顧,碰上靖平深深的眼睛。
“這曲子有名字嗎?”他問我。
“叫《關於記憶》。比較陳詞濫調的名字,想不出更好的來。”我回答。
“這名字,很恰當。”他緩緩道。
Ludwig興奮地走過來,拉我在琴凳上一起坐下,笑著說:“你太厲害了,Gisèle。我得回家開始練琴了。我們來個四手聯彈好不好?來個歡快點的,Brahms的《匈牙利舞曲第五號》如何?”
我只得同意,和他一起彈了起來。曲畢抬頭,Ludwig一雙灰藍色的眼睛含了愛意與喜悅正爍爍地注視著我。
Olivia帶頭拍手,一邊笑著揶揄:“哎,金童玉女,金童玉女呀。”
我疲倦地閉目,只盼著這漫長的一天快些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給這個下午茶取個名字 … 鴻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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