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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姨媽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戀人,好像就是姓卓,應該就是他了。我不能讓他知道我自己的身份,因此也不能告訴她我是他愛人的侄女。
“您不愛您的妻子嗎?”我問。
“我現在的婚姻只是一樁利益聯姻。我對我太太沒什麼感情。這麼多年,我心裡裝著的人一直是疏影。”
我感動於他的長情;但還是勸他:“執著的情感總是最珍貴的,但過去的美好回憶留在心裡以後,人還是要積極地生活。畢竟您還有孩子,他該有一個充滿愛的家庭。”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我:“可你不認為,一個人在經歷了失去的痛苦後,當希望再次出現在他面前時,他應該不惜一切地去得到嗎?”
他眼裡狂熱的火焰讓我害怕。
作者有話要說:好了,兌現諾言,偶這個週末趕了兩章出來;讓你們一次看個夠。偶不行了,去休息了。
老友(靖平)
自從同雲深在那家秘魯餐館偶遇之後,卓正便常常在我上班的時候到家裡來作客,每次都帶來鮮花和各種精緻的禮物。我很清楚他的目的是雲深。所幸每次他造訪時,瑋姨都片刻不離雲深左右,讓他無法單獨接近。
那日共餐時,他看雲深的目光已讓我警惕,但他隨後毫無忌諱遮掩的大膽直接仍讓我吃驚。這與我記憶中敦緩溫良的卓正太不相同。他是我兒時的好友與玩伴,但在他傷害到雲深以前,我必須阻止。
我打電話邀他一敘,他轉而要我去他的別墅楓園吃晚飯。
下班後,我獨自驅車駛向位於市郊的楓園。那裡曾是卓家的豪府華宅,我幼時也常和疏影一起去玩耍。但自從卓正娶了一位香港女子後,他們便舉家移居香港,楓園就只成了他們偶爾在北京落腳的別墅。
車駛入華麗沉重的雕花鐵門,一位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已站在那棟我所熟悉的洛可可風格的兩層建築前迎侯我。“先生正在客廳裡等您。”他恭敬地引著我朝客廳走。
行過門廳時,一個年青的長髮女子與我匆匆擦身而過。儘管只是倉促地一瞥,但她與雲深依稀相似的輪廓和臉上一雙紅腫的眼睛,仍讓我心中略驚。
“哎,大忙人,總算肯多花些時間和老朋友敘舊啦?”卓正迎上來,在我胸前虛晃一拳作勢捶我,又拉我在沙發上坐下。
“我是不得以,實在沒閒,哪像你可以悠遊自在。”我朝他笑笑。
這時,一個身形婀娜的女子走進來,手中的托盤裡盛著兩杯開胃酒和一碟醃橄欖,乳酪片,和薄餅乾。她把托盤放在沙發前的茶几上,然後對我們嫣然一笑:“晚飯再過二十分鐘就好。李先生請先用一點開胃酒吧。”
我向她道謝,然後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這是我剛用苦艾酒,朗姆酒,和鮮榨的檸檬汁調成的。李先生還喝得慣嗎?”她殷殷問道。
“味道很好,多謝你費心。”我用微笑蓋過心中的疑問。這個女子同樣長得與雲深有幾分相似。又是巧合嗎?
“青青,看到帥哥就把我忘啦?”卓正在一旁饒有興趣地揶揄道。
那個叫青青的女子轉頭笑盈盈地走到卓正身邊:“怎麼敢忘。誰是給我發薪水的老闆,青青還是知道的。只是平時報章上關於李先生的文章看得多了,今天好不容易見到真身本尊,不免興奮了些。卓總不要見怪。”
卓正笑著在她臉上輕輕拍了拍:“還算有良心。看在今天酒調得好的份上饒了你。”
她嫵媚地一笑,再對我很禮貌地欠了欠身,然後走出去。
“是不是還不錯?舞蹈學院的校花。漂亮,懂事,還很有才情。跟了我兩年了,是我到目前淘到的最好的。”卓正面帶得色地對我說。
“剛才紅著眼睛出去的那位呢?”我看著他,不動聲色。
“你是說Candy?她差遠了。一開始清高得不得了,我送了她一條Tiffany的鑽石鏈子以後就乖乖躺到我懷裡來了。跟了我還不到一年,現在提出來要我離婚娶她。剛給了一筆錢把她打發了。她看中的是什麼,我從一開始就清楚得很。如果不是為了她那雙眼睛,我才沒興趣理她。你說現在怎麼這麼多女人低估男人的智商,還裝模作樣地假清純。其實拿錢什麼都可以從她們身上買到。”卓正的不屑中帶著厭膩。
那名叫Candy的女子長著一雙與雲深,或者更確切地說是和疏影相似的眼睛。而那位青青的五官眉眼也有疏影的影子。
我從不以自己的生活方式來衡量別人 – 各人經歷性格相異,活法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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