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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不同意靖平對我的監護,但祖母無論如何也不放我離開,而黃爺爺的病不容我有任何的拖延。無奈之下,我只能妥協。而同時,André也去了印度。他和Bernard恐怕真的是再見無期了。
在飛機上的十多個小時,我都待在他飛機上的臥室裡,而他在辦公室裡工作,我們面對面相處的機會並不多,也免了尷尬和不快。
飛機起飛後不久,突然猛烈地顛簸起來。我立刻頭暈噁心,但胃裡沒有任何食物,便趴在床頭櫃上乾嘔。我大概是因為最近休息得不好所以暈機了。
我摸索著按了一下床旁的按鈕叫乘務員進來,然後一陣強烈的眩暈讓我再支援不住,倒在了床前的地板上。
昏亂中,一雙手臂把我急速地抱起來,再輕輕放在床上。那雙手臂把我抱直,我便偎進一個溫暖堅實的懷裡。我的嘴被人小心地捏開,一粒藥片送進來,接著被溫熱的水衝下我的喉嚨。
我開始咳嗆,一雙手輕輕拍著我的背部,直到我的咳嗆平復。
我昏沉地閉著眼,頭腦中的睡意強烈地襲來,大概是藥開始發揮作用了。
還是那雙手將床上的被褥覆蓋在我身上,並仔細地把被沿小心地塞在我頜下,又將被子的一角輕輕蓋在我耳朵上 – 這是我睡覺時的習慣,這人怎麼會知道?
在睡去之前,我想睜開眼,看清面前的人,但卻是徒勞。腦中的睡意越發地強烈,整個人感覺正在沉入一個無底的黑洞。我恐懼慌亂地向前方伸出一隻手,想要抓住一塊浮木。
這時一隻溫暖的手握住了我的。
我模糊地喊著:“不要離開我!”
那隻手似乎一僵,等了片刻,一個略低好聽的聲音在我耳邊說:“別怕,我不離開。”
我頓時心裡一鬆,終於沉沉睡去。依稀間,我聞到那抹熟悉的草木清氣。
醒來時,我居然已連續睡了十個小時。這段時間我睡得太少,難怪要暈機了。
我按了一下床旁的按鈕,乘務員小姐應聲而入,把一個托盤放在床頭櫃上,然後扶我在床上坐起來。
“殿下,您剛才暈機暈得都快人事不省了,把我們嚇了一大跳。您現在好些了嗎?”她關切地問。
“麻煩你了,真不好意思。”我抱歉地說。
“您太客氣了。再說我們也沒幫什麼忙,全是先生在喂您吃藥,又陪了您好久。還倫不上我們插手。”她微笑著說。
果然是他。我的臉不爭氣地紅起來。我在心裡暗暗責備自己沒出息,對他的任何舉動我都該漠然無視才對。
“您餓了嗎?先生讓我們專門為您準備了一些您平時愛吃的小菜。您現在想用一點嗎?”
我的確是餓了,便朝她點點頭,說了聲謝謝。
她把一隻小餐桌放在我面前,然後將托盤裡的食物一樣樣在上面放好。
涼拌黃瓜,茄汁豆腐,冬菇菜心,和一小晚紫薯栗子粥。清淡,精緻。
這些都是以往在北京家裡時,我喜愛的菜品,沒想到他還這樣有心。我心中驀地一暖,連日來對他的憤怒和怨恨一時不知去了哪裡,只留了一團亂。
靖平,你對我是真心的嗎?但你為什麼要那樣傷害我呢?會是誤會嗎?或許我該跟你面對面問個明白。
“靖李先生現在在做什麼?”我有些遲疑地開口問乘務員。
“先生剛剛在接一個Matilda公主打來的電話。不知道完了沒有。要我告訴他您想見他嗎?”她說道。
“不!不!我不要見他!”我尷尬而慌亂地回答:“我只是隨便問問,請你別告訴他。”
她恭敬地一點頭:“是,公主殿下。”
面對眼前的一堆食物,我忽然沒了半點胃口。
事實擺在眼前,你還在天真地幻想些什麼呢?還要再問他嗎?你不記得一年前在布魯塞爾即將分手的那個夜晚,你是那麼地勇敢,對他說你想要嫁給他。你是那樣地滿懷希望,不顧一切。但結果呢?那樣的傷害你還要再經歷一次嗎?那樣無休止,也無法擺脫的疼痛你還要再嘗試嗎?不,不要了,我害怕。
(靖平)
飛機穿過厚重的雲層,平穩地向北京返航。我坐在機上自己的辦公室裡,面前放著一份開啟的檔案,但我的眼睛卻落在機窗外那片晝夜不分的黑寂裡,而心只在我與雲深從相識到現在的朝朝夕夕間來回沉浮。
那晚在布魯塞爾大劇院的休息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