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部分(第3/4 頁)
”
我已被這戲碼驚得僵麻,只在眾目注視下,木然地將酒杯遞到唇邊。一口酒入喉,我開始猛烈地咳嗆。
靖平連忙伸手輕拍我的脊背,再對眾人抱歉道:“失陪一會兒。”然後攬著我離席。
我腳步虛浮地和他進了一旁的小花廳裡。
他扶我坐在沙發上,讓侍女退下,鎖了門,然後端了一杯水,喂到我唇邊:“雲深,來喝點水。”
我順從地張口,冰涼的淨水慢慢流過食管,緩解了喉部的不適。
透過水晶杯子,我看到注視著我的這雙眼睛裡一如既往的鎮靜沉穩,這讓我的心中突然有了模糊漸生的懼意。
他將杯子放在茶几上,伸手環了我,和聲細語地問道:“好些了嗎?”
我直直看著他,彷彿聽不見他的問話,自言自語般喃喃問:“靖平,你跟這事有沒有關係?”
他靜靜看著我,收緊了圈著我的雙臂,慢慢道:“有。”
“我過了一筆錢到Pierre名下,接著你就聽到了他剛才的那番話。”他的敘述溫和平穩,波瀾不興,如同在讀一條普通的實驗資料。
我盯著他的嘴唇半晌,彷彿反應不過來,然後突然醒了一般站起來,用盡力氣掙開他的懷抱,逃到對面的落地窗前,攀著窗簾喘起來。
猩紅的絲絨窗簾在燈下如染了猙猙的血。
我強迫自己鎮靜下來,轉過身,面對著他,開口的第一個字,聲音已哆嗦得走了調:“這是不可能的,我叔叔決不會同意。”
靖平,求你說你在跟我開玩笑,做這樣事情的人絕對不是你!
“我也過了一筆錢給你叔叔。你那位國王叔叔跟他的二兒子花錢的本事很像。他也同樣缺錢。這是一場交易。你情我願,沒有半分勉強。我知道你不會同意,所以沒有事先和你商量。我承認這不是一個體面之舉,但既然當初你的家族為了保全Bernard而不惜犧牲你的名譽,那麼我現在的做法對他們就並不算失禮。你會認為這是栽贓嫁禍,但在我看來,卻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他站在原地不動,目光柔和地看著我,但他溫言細語的回答卻是壓垮我的最後一根稻草。
靖平,靖平,聰明如你,自然能夠導演這場天衣無縫的戲。但是宅心仁厚,清正剛直如你,怎麼會又將個無辜的人拖進這泥潭裡?
我睜大眼睛看著他,像面對著一個陌生人:“如果說我代Bernard受過讓你感到憤怒,那麼異位而想,現在換了Pierre替我背黑鍋,你就覺得公平了嗎?Bernard,André,Alexandra,還有我,為這個悲劇付出代價的人還不夠多嗎?這種傷害到我就可以停止了,你為什麼還要再拖一個無辜的人進來,毀了他的生活?”
他嘆了一口氣,回答道:“雲深,你別難過好嗎?你太善良心軟,凡事都先替別人著想。我明白這種做法會讓你覺得內疚掙扎,但這是我的決定,與你無關。在這件事情上,最大的受害者是你,最不應該覺得內疚的也是你。如果存在任何道德壓力和良心譴責那都是我該面對的事情,你就別再去想了。”
對了,我只顧著用自己的道德標準衡量他,但卻忘記了他所做這一切是為了誰。
我全身都開始發顫,手裡的窗簾幾乎要被我抓破:“我真是個不祥的人,就像當初我父母的葬禮因為我而被擾亂。你本是個神一樣的人,我卻把你拉下塵世,拖進我家的這潭渾水裡。該受指責的人,是我,不是你。”我滿心都是對自己的憤怒和厭棄,沒有一點空間留給傷感,眼淚也就流不出來了。
他急步過來,一把抱了我,臉上已沒了方才的鎮靜泰然:“雲深,不許這麼說你自己!你還太小,生活和社交圈子也還沒完全開啟,而你的性格也決定了你的世界裡充滿良善和寬容,無法接受現實的自私猙獰。我有自己為人處事的原則,但我也懂得現實世界的遊戲規則。我從來不是聖人。你如果瞭解我在工作裡必須要面對的一些人和事,就會明白,在多數情況下,如果堅持非黑即白的道德觀就不能維護真正的道德。在不違背基本準則的前提下,事情的解決方法因物件而異。”
“你的基本準則就是犧牲別人來成全你的所愛嗎?”我問。
他答道:“並不是的。彼之砒霜,吾之熊掌。你認為的犧牲對Pierre來講卻並非如此。首先,從未有人迫他半分,是他自己在名譽和金錢裡選了後者。其次,Pierre是男人,輿論對他在私生活方面的要求會比對你更寬容。再者,他歷來風流不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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