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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怎麼樣了?”我走到安年成旁邊輕輕的問:“她晚上回去,是有什麼事兒了嗎?”
安年成回過神來,他用手抹了把臉,這才稍微清醒了些。他還算客氣,道歉著說:“真是不好意思,大半夜跑來打擾你們休息驚動你了,喬太太。”
喬安山說去倒水,爐火前就剩下我和安年成在。火苗映在眼底,跳躍出歡快的節奏,卻絲毫沒讓人感覺到希望。安年成無比疲倦的嘆了口氣:“晚晚回去,她吐血了。”
我震驚的低呼了一聲。
“其實她已經嘔血嘔了一段時間了,只是每次她都揹著我,不讓我知道。”安年成的十指插進頭髮裡,他狠狠的拉扯著髮梢:“我也真是夠傻的,幹嘛要帶她來這種地方受苦呢?”
“你你別這麼想了。”我嘗試著出言安慰:“我聽向晚說起過,說你是陪著她來看極光的是嗎?你是幫著她實現她的心願,這不能算是受苦。”
安年成笑的諷刺:“心願?心願能有什麼用呢?她都要死了,還管什麼心願?”
喬安山送水過來,他接著上樓去幫王中醫忙乎去了。我塞了一個杯子到安年成手裡讓他暖手,順便自己也拿了一個。沉默了幾分鐘,安年成啞聲說:“晚晚得的是癌症,胃癌,已經晚期了。”
果然還是老中醫厲害,向晚的病情被他說中了。
“我剛認識晚晚那時候,不知道她有病。”因為向晚突然發作的病情,安年成的緊張不安都化作毫無頭緒的絮叨:“我以為她是貪圖虛榮才會接受那些男人給她的錢,我戲弄她、嘲笑她,甚至還和那些男人一樣侮辱過她哎,我以前到底都是做了些什麼啊!”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他,只能把杯子在往他的手裡推了推:“喝點水吧!”
安年成接過杯子,他還是沒有喝:“晚晚懷孕的時候,我說要娶她,我想讓她和孩子都有個名分。我知道,她其實也是很渴望婚禮的但她堅決不同意嫁我,她說,她要是死了,那會在我的婚姻記錄上留下很不光彩的一筆。”
“那你呢?”我攥緊了手裡的杯子,溫度未達心底:“你是怎麼說的?”
“我能怎麼說?”安年成自嘲的抿抿嘴:“她說的話,我當然都說好。”
我們兩個雖然都不渴,可也全都喝了幾口水。等了能有半個小時左右,王中醫這才從樓上下來。
王中醫坐到安年成的對面,遺憾的搖搖頭:“我是沒有辦法了西醫那面怎麼說?”
安年成估計早就習慣噩耗了,他也搖了搖頭:“西醫也是這麼說的我認識她的時候,她正在從中期往晚期轉。等到我知道她得病那會兒,她的癌症已經轉移到食道了。醫生做胃鏡的時候,管子都已經插不下去。她的食道壁上,都長滿了晚晚能撐到現在,完全就是有孩子鼓勵她。她不能化療,也不能吃藥,還要懷著孩子終於還是不行了麼?”
斷斷續續的講述中,安年成幾次哽咽。一屋子的人都跟著他沉默了,這一屍兩命,實在是讓人覺得慘烈。
老中醫看看我,說:“向晚叫你上去,她說她想和你聊聊。”
喬安山不斷的給老中醫使眼色,老中醫渾然未覺的全部忽略掉:“你去和她聊聊吧!你們兩個都是孕婦,能互相打打氣兒。”
我看了眼疲倦的安年成,小心的往樓上走。到樓梯拐角那兒,喬安山伸手拉住我:“你別去了,讓她睡一會兒。她身體那麼不好,在連累你。”
“叔叔,我剛才聽你說那些話,還以為你不一樣了呢!”
我鬆開喬安山的手,執著的要往樓上去。喬安山不甘心的反問我:“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行!我他媽的是沒黃家赫對你好,還是怎麼樣?呂諾!你倒是說出來!”
165 他鄉最後怎可能當做故鄉 特別加更
“黃家赫,”四個月來,我還是第一次如此認真的和喬安山談論黃家赫:“他為我做的事情,他從來都不會提。他不會跟我說他為我做了多少,他不會讓我對他的付出而產生愧疚這個,就是你們兩個的差別。”
“呂諾,你對我不公平。”喬安山不客氣的指出:“我對你做的事情,我什麼時候他媽的問你要過回報了?你自己心裡的毛病,跟我他媽的有什麼關係?”
我無法辯駁,但也不想承認:“喬安山,這本來就不是公不公平的事兒。還有,我們現在能不能先別談這個?我要上樓,你讓開。”
喬安山其實長的並不醜,李清河的大眼睛就是遺傳自他。要是年輕個十幾二十歲,喬安山應該也挺帥的喬安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