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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時?”看來我真的燒糊塗了。
我接過程穎遞過的水杯,啞聲說:“謝謝。”
程穎沒說話,她又坐回剛才的座椅上。我灌了一大口,嗓子稍微舒服了些。躺回床上,眼前是繚亂的天旋地轉。外面的雨停了,但是天依舊陰的厲害。
“他們幹什麼去了?”我問。
程穎漫不經心的摳著指甲:“下雨把電線刮斷了,這也沒什麼人,只能你爸和姨夫去幫著搶修黃家赫開車,他帶著你媽和鄭姨去給你買藥。”
“買藥怎麼去那麼多人?”
剛一問完,我就後悔了。程穎笑的高深莫測,她反問我:“你說呢?”
估計黃家赫和我媽是急著給我買藥,而鄭亞娟跟去應該是不想黃家赫同我媽說太多。黃家赫要是自己留下來照顧我,鄭亞娟也不會同意看來現在的情況,程穎跟我一樣清楚。
“你不用對我有敵意,我構不成你的威脅。”程穎話說的坦白:“黃家赫那種非黑即白的執拗脾氣,我一點都不喜歡。你倆要是能終成眷屬,我倒是喜聞樂見。”
我聽的糊塗:“不喜歡?不喜歡你為什麼還要跟他在一起?”
“我最受不了你們這些大小姐,常年把情情愛愛放在嘴邊。”程穎唇角掛著不明顯的諷刺:“以為所有人都跟你們一樣?有了愛情就不用吃飯過日子了?真應該把你們集體丟到非洲餓上幾年,讓你們知道知道錢的重要性。”
“你們這些大小姐?”我想了想,問:“還有誰這麼說過?李清河嗎?”
“你認識我老闆的女兒?”程穎微微訝異。
可能怕自己說錯話,程穎收起不滿的情緒,她不再提李清河:“婚姻只有一次,怎麼也要換點自己想要的東西。雖然黃家赫家有錢有勢,但鄭亞娟太精明。做她的兒媳婦,我能撈到的好處太少了。”
“婚姻換錢?值得嗎?”我覺得這事兒我還是很有發言權的:“換來錢能怎麼樣?換不來錢能怎麼樣?嫁給一個年紀能當你爹的男人,然後浪費大好的青春年華為錢獨守空房?錢能關心你,還是錢能愛護你?就是一堆紙,他媽的連雨都擋不了。”
程穎對自己的價值觀深信不疑,她攤攤手:“你覺得錢不重要,那還不是因為你有錢?既然錢不重要,那你把你家的錢都給我好了。”
我真是對牛彈琴。
“他們出門多久了?”我覺得還是聊些不會起爭端的話好:“是不是快回來了?”
程穎臉上再次露出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出去好久了至於什麼時候回來,我也不清楚。臨出門前,黃家赫和鄭亞娟大吵了一架。好像還挺嚴重的,說要脫離母子關係之類的我在門口站著,碰巧聽到。”
脫離母子關係?怎麼會這麼嚴重?
鄭亞娟曾經在看守所給我下跪的場面反覆浮現,我胃絞痛著想吐。腦袋眩暈的厲害,外面的陰天讓我感覺無比憋悶。
我狀似無意的問:“院子裡現在有停著的車嗎?”
“黃家赫開著你爸的車走的,你爸他們沒開車。”程穎答:“黃家赫的車還停在院子裡。”
我閉上眼睛,程穎也不說話了。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程穎接了個電話。從她的語氣和稱呼看,打電話過來的人應該是鄭亞娟。估計和黃家赫路上又吵架了,程穎不斷說些安慰她的話。後來提到我的名字了,程穎這才起身出去。
我不想看到黃家赫和鄭亞娟斷絕母子關係,我也不想處理這些錯綜複雜的關係。我心裡唯一的念頭,就是快點離開這裡。
從床上掙扎著下來,我差點一頭栽倒。擔心程穎折返,我強忍著眩暈頭重腳輕的往外跑。黃家赫放行李的屋沒鎖門,我迷瞪著眼去翻找他包裡的車鑰匙。包被我掉在地上,裡面的口香糖和名片撒了一地。
也沒顧得上收拾,我彎腰抓起一串鑰匙就走。
我是真的燒糊塗了,等坐到駕駛位上時我甚至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過來的。車鑰匙插了好幾次,我才插對。開啟火,我沒深沒淺的踩下油門,車以一種極為詭異的姿勢猛竄了出去。
聽到汽車啟動的聲音,程穎追了過來。她在車後面喊的話,我完全沒有聽見。順著盤山公路往下開,一路上我好似騰雲駕霧。周圍的樹和山不斷後退,我開著黃家赫的路虎磕磕碰碰下山。
意識到自己這樣可能出問題時,我已經來不及剎車。雨後的路面滑溼,加上又是下坡路,車輪飄的厲害。如果不是黃家赫的車噸位夠大,估計我早就連人帶車翻到山澗裡去了。